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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笑著挪過話頭,很自然道:「正好,雨也歇了,阿眠一個人哀家不放心,阿滿去送一送。」
……
從太后的壽寧宮中出來,外面天正放晴,混雜著一絲土腥味的雨滴自葉片滑落,清新也悶潮。
「阿眠出入都不帶侍女嗎?這樣可不好,回頭我去稟了父皇,挑些伶俐的送到你身邊。」
姜眠小心應對:「多謝五殿下。」
她確實不怎麼使喚侍女,除了不習慣被人圍著侍奉外,那些人恭謹又溫順的目光後,那種冰冷的監視感也讓她反感。
趙滿笑道:「哪兒就這麼客氣了?叫五殿下倒顯得生分了,該叫一聲五哥才是。」
他笑起來並不叫人舒服,雖然模樣俊雅,笑容也淺淡,可掛在臉上平白顯得輕佻,「也難為你,去歲父皇將燕陽巴州封賞給我,我一直居在那邊,大半年不在宮中,可不是要忘了我的模樣麼。」
姜眠一愣:「燕陽巴州是您的封地?」
「嗯,阿眠也知道?」
「……略有耳聞。」
姜眠渾身止不住的發冷,暗暗咬牙遠離趙滿一步。
她想起來了。
梁惠帝的五皇子,歷史上最出名的孽筆就是燕陽血案——二十四名良民之女在戴河沉冤八年,無一不是生前受盡折磨,被蹂·躪而死。
初見五皇子沒想那麼多,她本身沒深度研究過歷史,只不過有時聽父親提起。趙滿是梁王朝中不起眼的炮灰,這個時代千古之人眾多,梁惠帝的五皇子少有翔實筆觸記載。
所以姜眠也是此刻猛地想起,梁惠帝五子,毒辣殘忍。
趙滿看姜眠忽然臉色發白,這副嬌柔模樣更激起他興趣,口中憐惜道:「怎麼了阿眠?好好的忽然發起抖來,可是冷了?」
說著,他便要伸手去牽姜眠——
「顧大人!」姜眠縮手的同時,看到前方角門那一閃而過的紫袍身影,下意識喊出來。
顧越駐足,向他們方向看去。
趙滿不動聲色放下手,隨意理了理衣襟,端起和善模樣口吻親近:「表哥難得進宮,怎麼也沒派人知會我一聲?」
顧越只恭謹拱手:「見過五殿下。聽聞姑母病了,今日才得空來探望,看過就走,未來得及稟報殿下。」
他口中的姑母是當今皇上的宜妃,也是趙滿的生母。
趙滿笑道:「叫你費心了,母妃的確常常惦記你。」
顧越點一點頭,像是沒什麼話聊的樣子,抬手打算告辭——
「顧大人,」姜眠硬著頭皮叫住他,無論如何,只要太后和皇上這齣戲沒做完,他就依然是她的未婚夫,「五殿下的母妃尚在病中,臣女不好勞煩殿下相送,正巧遇上顧大人,煩請大人送我一程。」
顧越一雙冷淡的眼掃過來。
那神色很涼,姜眠掌心一層濕冷的汗。
果然,他什麼也沒說,抬步轉身離去。
這是指望不上了。
她心中既寒涼,又害怕,正要琢磨其他辦法,忽然前面那人停下側頭:「你快些跟上,我還有事。」
姜眠低頭向趙滿行了禮,也不敢多看他的表情,小跑跟上顧越的腳步。
那天顧越說過要與她劃清界限,果然說到做到,雖然答允她跟上,卻也並無任何照顧的意思,大步流星走得極快,姜眠只能提著裙擺一路小跑。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她大可自己慢慢走,但剛剛被趙滿實打實嚇到,這會兒真不敢一個人。
「左轉便是你宮院,我便不繞路了,期六陸伍零叭巴而五」剛踏出福清門,顧越停下,語氣沉沉,「今天當著五皇子全你的面子,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日後少攀扯我。」
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