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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已經空空如也。
段瀟鳴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你回來了啊。”泠霜聽見了響動,側過臉望向他。他看上去很疲憊,眼裡全是血絲。望著她的眼神很執著,執著地近乎悲傷。
他順著她原本的目光,望向那個空蕩蕩的架子,無甚感情,道:“都已經沒了,還看什麼?”
泠霜看著他,露出淺淺一笑:“為了紀念。如果,連我都忘記它了,那,它該有多悲哀啊。”
“不過是棵草木而已!至於這樣嗎!”段瀟鳴語調驀地一高,他似乎開始生氣了。因為他不瞭解她,越來越不瞭解她,這讓他不安,不安到近乎於有點恐懼。
泠霜偏過頭來重新對著他的眼,她似乎微微訝異於這個男人忽然迸發的暴躁,就這樣,無聲地望著他。
“雖然,它只是一株花草,但是,卻是支撐我活到今天的重要的一部分,是我從臨安城裡帶出來的唯一完完整整屬於我的東西。它是我所有心事的最虔誠的聆聽者,我三年的生命裡,它陪我度過每一個無邊的黑夜……它,幾乎已經成為我的信仰,我活著的方式與目的。你明白信仰嗎?你知道,一個人,如果失去了信仰,意味著她失去了什麼?”泠霜說話的語調始終平靜,她正視他的雙眼,吐露著,講述著。
“請你不要這樣……”段瀟鳴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她身邊,蹲下來,輕輕地捧起她的臉,無比愛憐地撫著,用幾近於懇求的語氣,商量著:“不要這樣,好嗎?”
“不要怎樣?”泠霜嘲諷地一笑。袁泠霜不過是大周朝贈予你的一件奢侈的禮物,幾時竟當得起你一個‘請’字?!
“它不是你的信仰,你不可以那一棵草木當作自己的信仰!你不是那樣的人!”段瀟鳴的聲音很低很低,幾乎只有氣流從喉嚨口撕裂而出。
“那我該把什麼當作信仰?你嗎?”泠霜看著他,那樣地咄咄逼人。
“是的!我!還有,我們的孩子!現在,我們才是你的信仰!你此生永恆的唯一的信仰!”段瀟鳴目光灼灼地盯視著她,他的眼珠,似乎要冒出火焰來,來燃燒她,炙烤她。
泠霜不避諱他的目光,即使,那是兩團火,要焚燒她的火。
“你去過她那裡了?”短暫的靜默之後,她忽然問道。
“我去哪裡,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批示!”段瀟鳴忽然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袖手而立,僅僅是一瞬間,已變了面目。
伴君如伴虎,旦夕禍福,生死,在帝王權柄之下,只需一瞬,一瞬,便已足夠。
“我只是問問,何必如此?”泠霜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出聲來。何時開始,這個男人也變得如此敏感?
她早就知道他回來一定有排山倒海的謠言飛進他耳裡。她早就知道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去安撫糟糠之妻。
結髮同枕蓆,恩愛兩不疑。一個男人,無論血統高貴與否,功業成就與否,他都怕去揹負一個一個罪名拋妻。更何況,他段瀟鳴還是如此敏感的身份,在這個隨時都可能有變的環境裡,他,背不起!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
可是,他還是那樣敏感,覺得她不體諒他,覺得她,不夠委曲求全。
泠霜笑了,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肚子。
衣料窸窣的摩擦聲,他俯下身來,輕輕地抱起她,緊緊地摟在懷裡。一遍又一遍地輕吻著她的面頰,細緻輕柔,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我們的孩子會長得很好,你和孩子都會平安,他長大了,會叫爹孃,會跑,會走,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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