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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如此。
竟敢如此!
蘇廷深深低下了頭,掩飾眼裡的鋒芒,那滾滾情緒都像巖漿一般。轉瞬之間,他眼裡的情緒又都被掩飾住,像極了一個敢怒不敢言的羸弱少年。
皇后瞧著他,心裡有些想笑。
不管怎麼樣,他始終被她牢牢的把握,像棋子一樣動彈不得。
蘇廷微垂眼眸,話音平和下去:「娘娘說的是,兒臣這些年的身子是不太好,讓娘娘憂心了。兒臣的婚事都憑娘娘做主,至於柳家嫡女嫁給誰,著實是不要緊。」
「一家有女百家求,柳家女如今名聲大噪,至於兒臣的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豈敢耽擱她?怪只怪兒臣的命不好,辜負人家的苦心,只盼她不被婚約拖累,能尋到一個好人家。」
皇后把他的神色收入眼底,笑道:「前幾日她和柳家夫人一同入宮,確實出落的如花似玉,辰兒也是到了娶親的年紀,這柳家女落落大方,溫婉賢良,若是能給辰兒做太子妃,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她看向蘇廷的眼睛,笑意盈盈:「三郎,你說呢?」
「這自然是極好的一樁事。」蘇廷臉色白了白,自然而然的表現出一個不得不向弟弟祝福,又難掩憤怒的兄長:「只求皇弟能跟她兩心相惜,地久天長,不失為一樁佳話。」
他眼角的憤怒和隱忍恰如其分。
像極了一個困於禮教,軟和無力的少年。
皇后越看越覺得滿意。
又說了幾句話,皇后派人把這一盆花賞給蘇廷,等到蘇廷離去之後,她看著蘇廷消失的方向,冷笑一聲。
「還以為他有什麼長進,不過是一點忍氣吞聲的本事罷了。辰兒的手段何止比他高明百倍。」
「不過是一個跟他娘一樣的蠢人罷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話裡的嘲諷之意一覽無遺。
氣氛一瞬間壓抑起來,宮人們都裝聾作啞,深深低下頭。
蘇廷出門之後。
他眼裡像要噴薄怒火,捂住胸口,將喉嚨裡湧的血腥都嚥下去,轉瞬之間,恢復平靜的模樣。
只有陰沉的聲音暴露他的心緒。
他道:「回昭純宮。」
趙公公抬頭望了一眼他的臉色,只是那一眼,就又慌張的埋下了頭。
昭純宮。
書房之中。
蘇廷眼裡都是陰暗,片刻之後,流露出一縷不符合年齡的陰狠,他眸光幽幽,像燃了一把燎原之火,能把一切焚燒殆盡。
「君子之所取者遠,則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則必有所忍。」他掀開一頁古籍,喃喃出聲。
這一切都會有所回報。
他把屈辱牢記在心,有朝一日……定要千倍百倍的討回來。
半晌,蘇廷朝趙公公道:「繼續讓人留意皇后的動向。」
趙公公忙不迭的點頭。
蘇廷瞥了一眼書頁,又像是想到什麼,沉聲道:「還有新入宮的秀女,你派人好好看著,尋兩個用得上的,扶持一把……」
「是。」
宮人將新衣和銀絲炭都往朝雲宮送去,司珍將這月的份例給了餘清清。
餘清清帶著小貴子去太醫院。
太醫有品級之分,他們請的是一般太醫,就是這樣,也足足要了餘清清二十兩銀子。餘清清毫不吝嗇的給了銀兩,還囑咐多用一些好藥,錢都算在她頭上。
小主關心他們這些下人的死活……自己在宮中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般善良的主子。
一時之間,小貴子對餘清清的看法變了。
餘清清祖上三代都開醫館,從小跟著學習,她的父母總是嘆息,說西醫治標不治本,而中醫溯本追源是正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