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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可一連好多天過去也不見她動身。
送走陸沙,江玥往回走,一路上隨處可見拉著行李箱匆匆而行的學生。每個人都有一個家可回,都有人在盼他回去。自己呢,何日歸家洗客袍?江玥想她是不可能再回去的。暑假的時候她說要參加系裡的社會實踐,雖然那個傑出校友的採訪活動兩週就結束了,但也因此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回祁寧。那麼這次找什麼理由好?
江玥住的8號樓人已走得零零落落,自己的三個室友早就走了。江玥將膝上型電腦,日常的護膚用品,手機,眼鏡,正在看的書統統裝進一個雙肩揹包裡,最後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紙箱樣的包裹也塞了進去。她揹著包騎車去香蜜河的房子。
開門進去,一切如常寂然。雖然有人定期打掃,江玥還是吸塵抹桌地大清理了一番,她用這一場勞動宣告一段幽居時光的開啟。
環顧四周,所有物件都各就各位了,江玥將視線落到那個包裹上。她在沙發上坐定,小心翼翼地開啟紙箱,是一個鐵罐,搖晃一下沙沙作響,一顆一顆像珍珠一般。牙買加出產世界上最好的咖啡——藍山咖啡,她手中的又是藍山咖啡中最好的珍珠豆。他總是這樣,想給她全世界最好的東西。
鐵罐下面還有一張紙箋,沒有稱呼,沒有署名,僅兩行字:“此豆咖啡因含量低,但還是不要多喝。”墨跡是她極為熟悉的百利金皇家藍墨水。江玥曾經很愛收集文具,喜歡買鋼筆,喜歡用各種顏色的墨水,江珺從德國給她帶來許多百利金的彩色墨水,赤橙黃綠青藍紫一瓶瓶擺在書架上蔚為大觀。他也曾對她有求必應。現在卻吝於說一句話見一次面。
江玥將咖啡罐收進臥室床頭櫃的抽屜,撫平紙箋放入抽屜邊上的一個木盒子。這一年來,她收到過許多這樣快遞而來的禮物,它們或者貴重或者新奇,每一件裡都附著一張字條。江玥一一收好,這是他們的紐帶,就像她花他的錢,住他買給她的房子,這也是他們的紐帶。
其實不久前他打電話來過,問她病好了嗎?她說好了,謝謝你送的咖啡豆。他嗯嗯地應著,他從來不主動提起這些禮物,好像那是件羞於示人的事。那個電話非常簡短,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的電話都是如此。也許因為電話是即時回應的溝通方式,所以他才偏愛寫那些沒有稱呼也沒有署名的字條。
第十二章
18
那個農曆新年,江玥是一人在康州度過的。
臘月廿九那天,江珺和俞新蕊路過康州時,也曾想讓她與他們一起去曲城守歲過年。他們是午後到的,江玥跑到小區門口,見到的卻是三個人。
一個二十四五歲樣子的年輕男人,俞新蕊拉著他介紹說,“我弟弟,新果,小玥要叫你什麼,叔叔還是哥哥?”
俞新果抗議,“叔叔怪,哥哥又亂了輩份,還是叫名字吧,我也沒大多少。”
俞新果去年研究生畢業,沒有找別的工作,直接就去了恆洲的航運公司做事。江玥是第一次見他,但早就聽說過他很得江珺重用。
江玥微笑著,垂下眼睛看腳上的絨面拖鞋,鞋面上白色的小繡花已經為這一路的雨水髒汙了,斑斑點點的粘在上面像黴菌一樣。
俞新蕊說,“和我們一起去曲城吧?”
江玥搖頭笑著說,“不了。”
俞新果也來遊說她,“我們在山裡有房子,可以去打獵,人多熱鬧,好過你一個人在這兒。”
那時恰巧江玥捏在手裡的手機響了,是陸沙。江玥接起只簡單說,“我一會兒再打給你”,就掛掉了。
但讓俞新蕊洞察了機密,“小玥有男朋友了?怪不得不願意和我們這些老人家玩。”明明是對江玥說的話,卻拿眼睛看江珺。
江玥也抬頭看他。他說,“隨你吧,不去就不去。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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