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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玥一愣,“什麼時候走?”
“明天下午,剛剛新果打電話來就是告訴我和日本方面聯絡好了。”江珺嘆一口氣,“你在睡的時候,我看了一份市場資料包告,現在造船業形勢不樂觀啊,我們介入得太晚了。”
江玥聽得緊張起來,“不要緊吧。都說造船耗資量特別大。”
“沒事。造船和航運一樣都有周期,我心裡有數,資金不用擔心,之前新果談了好幾個訂單,我讓他先緩緩。重要的是定位,做出高附加值的船型。現在做的就是為以後鋪路。”
江珺一向冷靜,在人人追求擴張時,他在恆洲內刊上寫文章說要控制住腳步。在人人收縮投資時,他卻去收購虧損的企業,兼併受困的競爭對手。幾個月前美國次債危機剛出現苗頭,他便下了指令要整個集團公司盡力將負債最小化。這二十年,他見過太多的風雲變幻,生意場的朋友夥伴許多今天仍是意氣風發,明日就落馬敗走異國,乃至囹圄半生。所以即使恆洲做得再成功,他也甚少想到榮譽和自豪,反而時時警醒著潛藏的危機。
江玥知道,以他的識見和能力,根本毋需她來擔心。
大概兩人都是餓極了,對著各自的一大盤滷麵,只顧埋頭大快朵頤。仍舊是江珺先吃完,他看著正吃得香的江玥似乎想起什麼,忽然問道:“你回國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
“那時候太忙了。要跟那些科班出身的拼哲學史,而且還是不分方向的什麼都考,看書都來不及呀。雖然宋說過他肯定有辦法錄取我,但我也總不能差得太離譜讓他為難。”
“他對你倒是真的好”。江珺還想說,男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女人那麼好,但想起昨夜自己已因他失了方寸,終究是按下沒說。其實他也清楚,這些道理她不會不知道。
“你說的對,他對我是有知遇之恩。”說罷,她又感嘆起來,“唉,總算考過了我這輩子的最後一場試。”
江珺笑她:“小孩子家家,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你這一輩子還長著呢。”
江玥抬起頭來看著他,“我是真覺得自己老了,你也許看不出來,但這裡已經很老很累,”她指指胸口那處,“有時候我覺得這輩子已經長得讓人都厭倦了。”
江珺摸了摸她的頭,“別瞎想。”
他想勸她,可一時也想不出能說什麼。他自己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他活了四十一年,真正是苦多樂少。但是有時候他會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他和她都不是命運的寵兒,像兩個負數,但機緣巧合碰到了一起便負負得了正。因為她總令他想起光,想起輕快的風。浮士德說,永恆的女性,引領我上升。也許她就是那股引領他上升的力量,讓他覺得這一生除了生存與責任外,還有許多可留戀處。
第二十四章
33
第二天午後江珺就動身了,江玥跟著他下樓。車已經停在那裡等著了。
上了車,江珺探出窗對她說:“上去吧,我到了就給你電話。”
“好”,江玥揮揮手,卻仍舊站著,目送他又一次的遠行。
看著那輛絕塵離去的銀灰色勞斯萊斯,江玥心裡暗笑,他可真是個頑固派。說是換車,換來換去還是選了勞斯萊斯,一隻tumi行李箱用了許多年,喜歡吃的菜式就一直點,愛看阿加莎,就收藏全一套反覆地看,這到底算是長情還是保守?
康州的天是秋霖脈脈,陰晴不定,江玥又記掛起神戶的天氣,想了想還是打電話給他。
“下了飛機記得去買件大衣,神戶這幾天肯定會下雪。”
江珺拖長了音說:“知道啦。你都說了好幾遍了,我沒得健忘症。倒是你自己,要小心別弄感冒了,還有,別做起事來就忘了吃飯。也別見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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