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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完全暗了下去,會陰山主兩隻眼睛在暗裡發出讓人不安的精光。我緊貼著半空摸不著的結界,心裡暗暗緊張。雖然沒有見識過這名山主的法力,但以他收服一山妖怪的能力,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弱不到哪裡去。衡清的五行天雷,只怕是跟他撓癢癢而以。
我強自鎮定道:“實話告訴山主,衡清與那位祗蓮公子都是我同門師兄,山主若傷我,就不怕我二位師兄報復?”
會陰山主帶著惋惜道:“當然怕,為了殺你,我連這處經營了二年的山頭都不敢再要了。事成了自然找個地方好好隱匿,這個你不必擔心。”
他在說話間緩緩抬起了手臂:
“夫人好好去吧,我下手定利索些,不會讓你太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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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沒有僥倖可能,但坐以待斃顯然不是本仙姑的風格。
會陰山主撲了過來,我先是將隨手可抓到的物事都砸了過去,待他那猝擊的身影近至一個距離之內,我終於使出了自己賴著保命的五行天雷。
然而並沒有中。
我在吾命休矣的哀呼中合上雙眼。這時,我所想象的巨痛並沒到來,反而發生了一件意外之事。
我聽那會陰山主一聲痛呼,隨後是摔下地的沉悶聲音。
我詫異睜開眼,看到那少年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臂,瞪大雙眼望著我,分明帶著驚疑畏懼之色。
“姑姑?你是姑姑!”我聽他石破天驚地喊了句,然後像迷路小動物尋著回家的路似的,一路爬至我腳下,若不是本仙姑反應快,小腿險些就給他抱住:“姑姑,救我!”
我活生生給他嚇起了一身白毛,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這會陰山主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失心瘋了?否則變化怎麼能這麼大,早一刻還是痛下殺手的兇狠之徒,這一刻卻手臂流血,面上涕淚交迸,在那張拍了白粉的臉劃下一道道縱橫溝壑。
本仙姑平素神鬼不忌,怕的就是此等精神失常之人。勉強按了自己快跳出腔外的心,連連與他說:“你且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
“姑姑,是我啊!”會陰山主還是很激動道。而後身形隨著一道白色一閃消失,變成一件物事落在地上,觸地清脆有聲。
那明顯是一柄劍鞘,表面上古拙神秘的符號彰示著它不一般的來歷。這分明是……
我一陣恍然。
說起來這不過四年前的事。彼時我一落凡間,挺著個大肚手裡就抓著這柄東西,只是那時它鞘連著劍,劍是好劍,當了個好價錢。
雖然有點意外,但是璣罡劍是上古神物,能幻化人形也不希奇。只是,它的劍身去了哪裡?又如何成了這會陰山主?
我正想著,一隻手突然有些發熱。我攤開手,看到自半月老祖處拿來的,一直悄無聲息隱匿在我手上的那套玉玲瓏突然浮現了出來,一聲清脆的叮鈴聲響起,末端套著的一個鈴鐺猛地射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打在劍鞘上,隨之縮了回來,在我還沒回神的時候又隱匿不見了。
我隱約明白了方才緊要關頭也是這副玉玲瓏護了我,打傷了對方的手臂。地上那劍鞘已經又恢復了人形,額上腫了個大包,他便捂著額角,哭喪著臉眼淚汪汪跪在地上乞憐望我,連聲求饒:
“璣罡不知道是姑姑,做出這種忤逆犯上的事,自知是大罪,連玲瓏妹妹都不肯饒我!可是求姑姑看在璣罡過去無大錯的份上,饒我這一回吧!”
這廝估計忘了,本仙姑根本沒法力,就是要辦他也是心有餘力不足。眼前情勢的發展太出我的意料,雖說哭嚎懇求之類令我有些受用,但我想吧,還是趁他此時腦仁犯糊塗,我先避開了去壓驚好。因此壓著顫悠悠的小心肝,故作鎮定與他道:
“現在不是詳細說話的時機,你且把結界撤了,將一身弄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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