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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長老家眷,還算好說話……”
男仙淡聲將自己身家一樣一樣羅列了出來,最後以更慢的腔調問:“姑姑瞧我如何?”
“住口!”半晌,雲端上傳來一聲惱怒嬌叱。
如此過了第一日。
第二日,地上依舊綁著男仙,雲頭依舊臥著女仙。
情況陷入了僵局,仙子既不甘心這麼放了男仙,偏偏一時找不到處置方法。
她面上懨懨,已經不知在雲頭睡了多久。
一陣風吹來涼意,地上的男仙動了動,引了訣幻出一件白色雲衫,輕輕罩在女仙身上。
再一陣風吹過,空中有溼潤的雨絲。
地上的男仙又動了動,一把八寶雲羅傘悠然罩上女仙頭頂之上。
又過一會,一隻小山雀銜了二枚紅色山果,放在雲頭上。
小鳥撲翅的聲音終於把女仙驚醒,下一刻,雲傘、羅衣、果子,劈頭蓋臉全砸回男仙臉上。
第三日。
宿醉方醒的衡清終於爬了回來。
他看了地上狼狽的狐帝,先是詫異,再是哈哈大笑。
“你幹什麼?啊哈哈,這不過是個小法術,怎麼將你縛住了?原來二師弟還愛這一口!”
左顧右盼:“三師妹呢?三師妹她呢?”
女仙匿在雲頭,面上漸次脹紅了。
當地上的討厭鬼眼光開始往頭頂搜尋時,她毫不猶豫,駕雲走了。
不能留下,不能給誰發現如此羞恥之事。
彼時,東風漸暖,岸畔柳初吐。待至碧空雲舒捲,秋花凋零時,女仙肚子大起來了。
起先,她的心情十分厭憎。可是某天她感應到包裹在肚內的那團小小東西竟輕輕地動了一下,像有一隻柔軟的觸手輕輕撫摸了她一下,一種異樣的情緒在她心中泛開。
她的面色越來越柔和,最後眼光開始帶著憐愛。
女仙走過許多地方,在北邊嶗山上,她看到驚心動魄的一幕。
她看到狐妖產子,天上連劈九道天雷。
她終是不忍心,最後救下奄奄一息的狐妖。可是,狐妖肚裡的孩子,已經給劈成一堆灰燼。
衰弱的狐妖抱著那堆灰燼,號啕大哭。
狐妖與她說,狐類產子,是要同時歷天劫的。九道天雷,避過了孩子才能保下來。因此族中每有妊娠之事,生產時總要叫族中的長老或法力高深的前輩護陣,似她今日這樣的,若不是上仙的搭救,最後必定是母子雙亡的。
女仙撫著自己肚子,漸漸皺起眉尖。
她走到極南的菩提山,請教那裡老得看不出年齡了的地仙。
菩提地仙說:“獸族應劫此乃天道。便是請人護陣也難保萬無一失。最好的辦法,是將法身封印起來,假借凡人的軀體產子。”
“只是,此法為逆天之行,對施法者本身會有一些不利的地方。在出竅的元神重回法身之前,不僅法力會受到封印,種種前塵往事會盡數遺忘,甚至還會出現一些不能理解之事。”
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適時某村死了個孕婦,其夫是個寡情男人,用一張破席將婦人屍首一裹,隨便棄於荒山之外。
她在那荒山之上,用璣罡隨便劈了處山洞,萬餘年的法力在周圍佈下一個牢不可摧的法界,仙元攜著腹中尚未成形的嬰兒內丹離體而出,附身於死去的孕婦身上。
再往後……
再往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因為我就是在此時受貶下凡,附身在這孕婦身上的。
這些事情一一看過,我的腦中一片混亂。
那個仙子,明明是我的模樣。
可是,我明明是自天界貶下附身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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