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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縛天下,潛龍在淵,飛龍在天,這日子還長著呢。”
蜀州水患愈演愈烈,波及肅、黃、靖、巴、湘、鉅數州,綿延進入江南地域,勢頭漸有大患全國的趨勢。不僅羽歌夜,就連太子、楚淳岡都分赴各地,展開救災。裕新二年的大隆,在瀰漫的江水滔滔和百姓的困苦中拉開了帷幕。最後朝廷決定採用科學院水利部提出的方案,開溝通河,禍水東引,在江南地域幾大水脈間開鑿溝渠,由醴江而來的洪水全都引入東海。
羽歌夜開始負責蜀州水患,在最終方案定下後,便接到景帝聖旨,調往江南,主持開鑿通水溝渠。蜀州地區,神廟和地方官員相互掣肘,看不順眼,但是面對天災,神廟必然展現寬大仁慈,率先出錢出力,地方官員為了博取民望,也只能緊跟其後。反觀江南地區,水系四通八達,世家豪族甚多,佔據廣大土地,想要開鑿通水溝渠,要經過多個世家大族領地,需要他們全力配合,這才是江南工作真正難點。
身為楚淳岡的帳婿,羽歌夜算是與江南有了點淵源。但是江南之地,自古就是士林魁首,歷代帝王也只能分化腐蝕,難以一網打盡。蜀州水患嚴重,但是到了江南地區,還不能造成大危害,兩江總督候光玉親自迎接羽歌夜進入江南第一城,杭州湖光城,並設宴當湖樓,款待羽歌夜。
湖光城倒映的湖光,就是天下聞名的大明湖,當湖六局傳開,湖光城名聲錦上添花,無愧江南第一城的美譽。城中曲巷深廊,處處可見清雅裝飾。環繞大明湖,樓船畫舫,燈火通明,水天相映,如星河垂落,當湖樓就坐落在大明湖畔,巍峨七重,直上最頂,便能看到大明湖天上人間之美景。
“雍郡王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特設薄酒,款待一二。”候光玉笑容滿面,親自為羽歌夜拉開座椅。
羽歌夜氣度雍容,優雅謙讓:“候總督客氣了,我授命來江南監督開鑿溝渠一事,還要多依賴侯總督啊。”羽歌夜姿態放的低,席上便開啟局面,候光玉親自引見,席上都是地方要員,更有杭、越、麗三州州牧在席。
候光玉所設宴席,乃是江南名席玄武宴,桌上全是江南知名水產,一掌長的青蝦,蒲扇大的閘蟹,四腮的鱸魚,中間放著一隻近一米的大龜,掀開龜殼裡面乃是晶瑩白嫩的龜肉,更有龜卵龜子等名貴食材。席間更有江南舞者獻上剛柔兼備,曼延多姿的魚龍舞。觥籌交錯,面酣耳熱,候光玉拉著羽歌夜的袖子,面容悽苦:“不瞞雍郡王,江南之地號稱天下糧倉,實則也勉強自給自足,蜀穆遭災,江南已經轉送大筆錢糧,如今再開新渠,力有不逮啊。”
“哦?侯總督有何難處,但說無妨。”羽歌夜眯起眼睛,手中念珠便是一頓。候光玉人精一般,早就注意到羽歌夜這個動作,開口便有些忐忑:“江南稅賦還未全部收上,若要開渠,還需朝廷支援。”
羽歌夜垂目沉思:“我受父皇聖旨特使,督管江南開渠治水適宜,此事牽連甚廣,怎麼只有杭州越州麗州州牧到了,汾、洋、浙、海四州州牧在哪兒。”
候光玉聽他問及,深感愧疚地回答:“四州臨近海邊,道遠難行,故而未能前來見駕,怠慢雍郡王了。”
“比蜀州到杭州還遠?”羽歌夜緩緩起身,“能置玄武宴,能請魚龍舞,江南不富?侯總督,說這句話前,想想蜀州顛沛流離的災民,想想你考取學士寫下的那句‘官德為仁,官行為勤,官心為忠,官命為民’!”
一席宴飲,羽歌夜以此收場。候光玉眼放精光,目送羽歌夜走上車駕。全國學士大考,卷子都封在朝中,輕易不得開封,這位四皇子竟能得知自己當年寫下的話,不說這件事本身難度。單說管中窺豹,他能輕易言鋒戳心,就絕不是臨時抱佛腳,必然對江南政局瞭若指掌,做了十足功課。
“雍郡王此來,名為梳理溝渠,實為織網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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