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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閣原是湖心一個小小亭閣,窗戶推開,荷葉微殘,菱花乃實,湖邊小徑上,玉簪搔頭,紫薇沐雨。
那太監沏了茶,垂手退下。
宮中以清靈明澈的敬亭綠雪居多,不知為何,聽雨閣的茶卻是異香撲鼻,在一片清脆雨聲中慢慢喝著,竟有醺醺然之感。
想著聶十三現在不知身在何處?是否又在淋著雨?是否安然無恙?
賀敏之只覺得異常氣悶,渾身燥熱,想起身走動走動,剛一站起,眼前卻是一片昏黑,頭暈目眩,已摔倒在地。
蘇缺的輕功一等一的好,似一片落葉,足不點地的緊隨聶十三身後,伏在寺內後殿方丈禪房外。
七苦大師尚未安寢,正在油燈下讀著一卷經書。
一切如常。
二人剛待行動,突然感覺有種無形卻有質的壓力迫人而來,蘇缺呼吸一滯,聶十三純鈞已出鞘,拽著蘇缺直撲入室。
窗欞碎裂,一股巨力排山倒海緊隨身後。
蘇缺一咬牙,日月鉤未及出手,雙掌迎上。
聶十三一劍直刺七苦,隱有風雷之聲。
掌風一觸,蘇缺咳血,腕骨疼痛欲裂,卻一步未退。
七苦以大智無定指,運雜阿含功,硬接聶十三一劍,僧袍被劍氣割裂,胸口一道血痕。
聶十三劍一震盪回,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晃,臉色蒼白,虎口溢血。
禪房外的空地上,十七名僧人手持木棍,錯落而立,正是十八小羅漢的陣位。
方與蘇缺對了一掌的正是七情大師,只見他身法若輕雲出岫,飄然出室,站於陣眼,低喝一聲:“棍來!”
陣外一條七尺長棍破空而來,嗚嗚聲大作,這一擲之力,足以開山裂石。
參天古木上攀著的一朵野花受棍風所激,筆直墜下。
聶十三足尖輕點,一躍而出,流星趕月般,半空中一劍斬落,長棍斷為兩截,劍勢未盡,一個不可思議的轉折,刺向已搶近身來的七情。
七情飄落退回,避開鋒芒,聶十三得勢不讓人,深知十八羅漢陣若是發動,只怕再也走不脫,趁著陣勢未起,半空中吸一口氣,心如明鏡,劍氣吞吐,風雲開合,瞬息間竟已向十七名僧人各各攻出一劍。
這一著妙手偶得,奇幻迅疾,十七僧不及反應,紛紛以木棍相格。
登時大文殊棍、達摩八法棍、普門棍、三界棍種種精深棍法看得蘇缺眼花繚亂。
聶十三隻一招裂天破日,以鬼魅般的速度連施十七次,只聽“嗤嗤”聲連綿不絕,卻是劍刃割裂木棍的聲音,十七僧措手不及,手中木棍均斷為兩截。
聶十三足尖點地,收劍於胸,恭恭敬敬的施禮道:“承讓!”
野花落地時,陣勢已破。
聶十三當機立斷,奇襲得手,即刻收劍,場面話一交代,以少林高僧的氣度修為,自不會在落敗後再行糾纏,一時只怔在當地。
七苦反而微微笑了,道:“英雄出少年,聶少俠果然不凡。”
吩咐道:“聶少俠夜闖少林之事,就此揭過不提,且讓各院弟子都散了,不得阻擋聶少俠下山。”
蘇缺臉色微變。
聶十三卻道:“大師,晚輩只想求菩提生滅丸。”
七苦胸前衣襟被割裂,胸口一道劍傷兀自流著細細一行血,卻臉容慈和,不沾一絲煞氣:“聶少俠不可執妄。可知貪、嗔、痴是為三毒?”
聶十三尚未答話,七苦愛惜其才,又勸道:“聶少俠正如旭日初昇,老衲不想看你毀於今夜。聽我一句,速速下山,否則佛門尚有獅子吼,少林千名弟子,只得與少俠周旋一二了!”
聶十三抬起眼,冰冷璀璨,一天的星光失了色,淡淡道:“大師,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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