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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居的竹樓要穿過遊廊曲橋,迂迴主殿才到達公主的寢宮。
平陽公主府殿閣設定偏向於宮殿的佈局,並不比尋常府邸。只見一處處珠簾繡幕,畫棟雕簷,崇閣巍峨,迢迢複道縈紆。青松拂簷,簷前飛鳳,廊下金輝獸面,彩煥螭頭。我與丫環嫣紅進入寢殿,殿正中放置一口青銅鎏金大鼎獸,口中噴出香菸嫋嫋,瀰漫在房中,紫檀雕螭矮几上,同樣設一個三尺來高青銅鼎。這百合香的味道也適到好處,淡淡馨雅,猶帶些許甜味。
幔簾輕垂,榻前一張琴案。
一把古琴。
平陽公主披著白色晨衣,柔軟的絲質面料襯著她光潔的面板,有三分慵懶,七分嫵媚,眉宇間高貴典雅渾然天生。她是景帝最寵愛的長公主,武帝的親姐姐,真可謂集萬千尊榮於一身。但她的美麗隱藏寂寞,旁人無法瞭解。
平陽本名冼月,十三歲時嫁進平陽侯府,改封號為平陽公主,世人也大多忘了她的真名。如今她二十五歲,曹壽死去已有五年。雖然平淡的日子最容易讓人忘卻晨昏。然總是歲月無情催人老啊。
摩挲臉頰,望著鏡中人影,眉梢眼角,略帶一點疲意。
“公主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女官秋月在側畔輕輕問道。
這八天來我不斷排摸敵情,偵察環境。已經初步掌握了平陽公主的喜好,習慣,以及有關衛子夫,以及整個公主府上下一干人等的生活作息有關情況。只要有人在談話,就會看見我冷不丁冒出來,耳朵拉得跟驢耳朵一樣長。乃至於八卦到爬過廚房的一隊螞蟻揹走了幾粒野雞肉丁都數得一清二楚,八婆功力縱橫古今,無人匹敵。
此時見平陽公主秀眉微攏,我察言觀色,便放輕了腳步,儘量不與地面磨擦出聲音,不著痕跡回到工作崗位上。為平陽公主上妝梳頭是衛子夫的工作,雖然靈魂易位,我還是要擔負起這個重大而艱苦的任務。今日,是七月十五日,我穿到古代第八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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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衛氏子夫(2)
八天來第一次沒有遲到。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落難老虎不如狗。
這一天,我突然良心發現,決心做一個稱職的奴婢,金牌奴婢。
話說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做奴才也還是有前途的——包吃包住月底還有獎金,誰說不是?
衛子夫出生就是家生奴才,奴隸,是舊時主人的一種財產,可以轉讓、過渡,生殺予奪,毫無人生自由可言。或者在前面等待的還有更深一重宮廷牢籠,我悲慘的人生啊簡直望不到盡頭!
雖然是儘量小心謹慎,還是被秋月女官叫住。帶著責備說道:“子夫,你怎麼又遲來,公主都快梳妝已畢了。”
“好了,不必責怪她。”平陽公主帶著一絲懶懶笑意,說道,“子夫,你先來給我梳頭吧。這幾日你從哪裡學來手藝,與旁人不同,本宮從沒見過這種髮式,美極了。對了,今天你給我又梳一個什麼髻?”
我見她並無不悅,忙拍馬道:“公主姿容絕世,身份高貴,奴婢昨兒個給你梳的那叫朝陽五鳳髻,今日給您梳個飛天髻吧?”
“好好,怎麼都好。對了,昨天你給我梳的頭太后看了都讚歎不已,還要跟本宮借你進宮裡服侍,你覺得如何?”
進宮?那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十分危險!我拿著梳子一個不穩,噹啷掉到地上,連忙撿起來,跪倒在地,趁機表現忠心,以退為進,說道:“奴婢誠惶誠恐,只是服侍慣了公主,又沒念過書,粗手笨腳的,不懂宮中規矩,生怕做錯了事,因此不敢奢望進宮,只願留在公主身邊侍伺,希望公主能夠成全奴婢!”
此時進宮大不了也就是做個普通宮女而已。衛子夫是平陽手裡一張王牌,作為公主府第一歌姬名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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