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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這把琴乃是當年齊恆公所有的‘號鍾’。”

劉徹看出我眼裡的貪婪之色，為了避免我不必要的胡思亂想，於是解釋道。

“號鍾”是周代的名琴。傳說俞伯牙曾經彈奏過此琴，因而聞名於世。據《呂氏春秋．本味篇》記載：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志在泰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時而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鼓琴，洋洋乎若流水”鍾子期死，伯牙摔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

至於伯牙琴之一的“號鍾”又是如何被儲存下來，至今仍然是個謎，後來輾轉傳到齊恆公的手中。齊恆公不勝愛之，曾令部下敲起牛角，歌唱助樂，自己則奏“號鍾”與之呼應。牛角聲聲，歌聲悽切，“號鍾”奏出悲涼的旋律，使聞者個個淚流滿面，無法自抑！乃是流芳千古的四大名琴之首。

“朕知你彈得一手好曲，這把琴就送你了。反正留在宮裡也無用處。”他這話說的漫不經心。然而我再無知，也知道號鐘琴代表了什麼？那可是歷代帝王連齊恆公、景帝等人物都愛不釋手的心愛之物呢！

他指的是以前的衛子夫吧？以前的衛子夫會彈琴，現在的烈XX對什麼文藝節目是不感興趣的。但是對於任何值錢的東西都無比感興趣！

我的靈魂出竅，看到了房間裡有隻叫做烈XX的動物對著號鐘琴流口水，眼裡金光閃爍……

不過……卻很矜持，淡然，做作地道。

“謝陛下厚愛，這琴奴婢不能收。”

儘管我有多麼地渴望得到這把古琴！要知道變現的話那是多大一筆財產啊！夠不夠我吃一輩子？兩輩子？

但……還是算了。小人愛財，取之有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還是知道的。這樣的寶物只可以摸一摸過過癮。

“龍……嗯，那個陛下想聽點什麼？”

此言一出，我差點又咬掉自己的舌頭。渾厚莊重的琴，確實適合彈奏一曲《十面埋伏》，可惜我來來去去只會彈一首歌詞，電視劇《三國演義》那曲主題曲。白痴啊！竟然問這個愚蠢的問題來封殺自己退路！

劉徹目視遠方，神態頗為寧和，只道：“你彈吧。”他的心思好像有些飛遠了，沒有關注我在幹什麼。我於是光明正大的找到了偷工減料的理由。

盤腿坐下來，將號鐘琴平整地放置於膝上，試了試音，十指穿梭飛舞。一串清亮，氣勢恢宏的樂聲似潮水般奔瀉而出。

琴音鏗鏘作響，錚錚然扣人心絃。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楮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我的技藝極拙，平生只學會這麼一首，是為了冒充知識分子，花五千塊大洋學的。

可惜一把好琴，被我這個滿腦子只想著把它變現的俗人玷汙了。

小試一番，琴聲漸漸變得流暢起來，吞吐如行雲布雨，江河咆哮。澎湃激越，曠達脫俗。

一曲已罷，劉徹仍立在窗前，窗子不知何時已被開啟了，星光投射下來，與昏黃的燭火交相輝映。

我看著他的側臉，既熟悉又陌生，忽然有一些失神。手指一顫，便彈錯了一個音符。

他的神情有一絲抽動，但終究只是盯著窗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回過頭。

自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我就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好像是幾行古字突然自史書中躍出來，變成了一個人，就站在我面前，我沒有感到他有多麼的真實，不可高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