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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你?」蚊叮似的耳光還犯不著趙聿生吃痛。
他僅僅是愕然,愕然面前人驚怒的五官,分明和倪非相去甚遠也能叫他亂真。
「就是我啊!你以為誰啊,冊那,你個臭流氓、老幫古、神經病!」溫童借來圓几上的紙巾盒,要摜他。
她光火得快心梗,這什麼糊塗事,說出去好大的洋相!
偏趙聿生氣定神閒極了,趁手一擋輕易捉住紙巾盒,起身歸整領帶,甚至抽紙巾替她揩掉花亂的口紅,再就用虎口抹淨自己的。
一句解釋也無!
只丟聲抱歉,隨後自若落去一旁打電話,沉聲問對面,「你人呢?」
坐直時,溫童筋骨都化了水,滿腦失重感和羞辱感,乃至不敢瞧那人。
他嗓音牽掣著她神經,逼她拋不掉唇上他餘留的溫度、動作軌跡。
趙聿生手機的聽筒裡,倪非說她原都到了門口,又察覺有尾巴跟蹤,才趕忙掉頭了。
「……算了,」他懶得買帳,「先掛了,」
收線消停了話音,換煙霧充斥房間。
抽菸的人才在窗邊回眸,溫童落荒而逃。
事後她誰也沒說。
就是差點和向程電話哭訴,訴她原本只肯他親吻的權利,這下給他人截胡了。
可再三思量還是作罷,她回想生理慾望前,自己無完膚的樣子,就好跌份。
夜深後她死活睡不著。
前腳腦子裡竄起媽媽日記寫的初夜經歷,後腳又彎道超車,片段放映她和向程交頸歡好的畫面……
末了,這些熱潮駭浪統統匯聚成,趙聿生攻佔她唇舌時的氣息。
偏生禍不單行,隔壁房裡,和她床頭相抵的牆那面,一對情侶正在癲狂交戰。
牆壁隔音不算差,但夜闌人靜地難免擴容了聽覺,叫她被迫清楚地聽到那些臊人聲響。
也被迫浮起輕佻的心思。
溫童難忍地躍坐起,哐哐拍牆,「小點聲會死啊,別人不要睡覺的了!」
☆、插p4:ondo bongo
溫童入職這天的早餐,是南翔小籠包,特為起大早來嘗的。
溫滬遠告訴她,「這家口味比較道地,從前……」話到嘴邊又打住。
她曉得他要講什麼。
這名字在母親日記裡是常客,現在老字號連鎖,彼時小作坊;現在點單按一籠屜算,彼時因為糧票論「兩」賣。
熱戀期的關南喬從不吝嗇對溫滬遠的情思,一道緊巴巴地吃點小籠包,都值她揮毫半面紙。
一屜包子一碗鹹漿,溫童破天荒好胃口地光碟了。
對桌爺叔才晨練完,手邊收音機可勁在響。她本來沒留神,冷不丁,聽裡頭說「壁咚是什麼呢,其實本質是強吻」……她一激靈,逃也似的拎包去。
回到車上,還十年怕井繩地不敢開電臺,唯恐聽到什麼後續。
壁咚,和向程試驗過;強吻,還是頭一遭。
但她心有餘悸的原因不止在此。她想,這場烏龍萬幸二人懸崖勒馬,否則失足下去,不堪設想。
她禁不住用道德良知撻伐趙聿生的罪過,也狠批自己輕浮,連最起碼的慾念閘門都沒守住。「醉酒」不能赦免趙聿生,同樣不能寬宥她。
難怪有人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在這世道不作興了,逗號該前挪一格。
悶聲慪過氣,溫童見時間寬裕,就去7-11買明治酸奶。過去唸書的時候,苗苗老勸她別喝明治家的,說復原乳不比發酵乳營養。
苗苗是頂講究不過的人,要說把閨女當姑奶奶慣,苗爸才頗有發言權。因此每回閒兜便利店,她都熱衷給相相拔草:
別喝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