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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可以一起來這邊逛逛,很熱鬧。」他說。
姜鬱其實並不喜歡熱鬧,也知道秦頌不過是想給下一次的見面找個理由。既然兩人當初分開有太多的誤會,那再試試重新相處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她笑了笑,正打算要回復訊息,就聽一旁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的趙成陽問:「跟誰聊天啊?大半夜的,聊這麼高興。」
姜鬱白他一眼,放下手機,「有病也不耽誤你多管閒事兒。」
趙成陽被她噎得一梗,心說女人真是善變,上一秒還對著手機螢幕笑意溫柔,下一秒就懟他懟得不留情面,真白瞎了兩人這麼多年結下的交情。
越想心裡越不舒服,他乾脆翻了個身背向姜鬱,被子用力往上一拉,連帶腦袋一起蓋住,小聲嘀咕:「我就隨便問問,不說拉倒唄……」
「喂,」姜鬱好笑看著那坨隆鼓的被子,伸手扯了扯問,「你還要不要吃東西啊?我剛才給你叫了份粥,已經送到了。」
「不吃。」聲音悶悶從被子裡傳出來,「沒胃口。」
「怎麼又沒胃口了啊?剛才還說餓得睡不著呢。」
「那是剛才。現在不餓了。」
「趙成陽,你跟我鬧什麼脾氣啊?」姜鬱用力拍了拍他,「吃醋啊?」
「……」
原本就是句玩笑話,不料趙成陽竟忽然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姜鬱起初嚇了一跳,接著又被他的一頭「雞窩」逗笑:「你怎麼回事啊?都炸毛了。是不是剛才出了好多汗啊?」
說完,還拿手機給他開了前置鏡頭,讓他自己照。
看見鏡頭裡的自己頭髮蓬亂、滿面油光,說不出的頹喪邋遢,趙成陽什麼想說的話都咽回了肚子,感嘆自己在她面前真是沒有半點形象,還好意思跟「回頭草」一比高低,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
最後姜鬱還是給他把粥端來,用微波爐重新轉過,冒著熱騰騰的白氣。趙成陽喝完又發了次汗,燒也退得差不多了。
掛鍾指標過了一點,姜鬱仰頭打了個哈欠,把顯示「367」的體溫計放回塑膠盒裡,撈起沙發上的衣服和包準備回家,讓趙成陽好好休息。
可能因為實在太累,回家之後她也倒頭就睡,乾脆忘了回復秦頌最後發來的那條訊息。
次日一早,姜鬱剛到律所辦公室,就接到了金鴻發打來的電話。
何遠徵、王碩刑訊逼供一案作為濱江當地近五年來唯一一起刑訊逼供案件,一經檢方提起公訴,就登上了當地法治日報的頭版頭條。一般來說,案子受到高度關注對於律師而言並非壞事,輿論監督能夠促使檢法機構在辦案時更加謹慎,儘可能地公平公正,也是律師打造個人品牌形象的絕佳機會。
然而何遠徵的案子又有所不同。
古往今來,幾乎每一起冤假錯案都有刑訊逼供的參與。這一為現代法律所禁止的辦案手段也被人們最樸素的道德情感唾棄。但是作為何遠徵的代理律師,姜鬱就必須站在與之相反的一面,為涉嫌刑訊逼供的警察提供辯護。
老金擔心這些觀點會與其他案件的辯護意見相左,不僅影響律師意見在法官心中的分量,也不利於與其他的客戶建立信任。
「所以我仔細地想了一下,」老金在電話裡說,「這個案子建議你做罪輕辯護,從坦白從寬、積極認罪悔罪的角度找找減刑理由,不建議做無罪辯護。除非拿到很有力的證據。」
姜鬱卻不同意:「我都還沒會見過當事人,提前做這種預設不合適吧?能不能做無罪辯護,不應該根據具體案件事實和證據情況來判斷嗎?哪有根據法官和客戶的看法來判斷的?」
「唉,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老金解釋,「我是讓你避免和其他的案件的觀點衝突。像是把嫌疑人固定在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