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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是高估雲鶯了。雲鶯儘管自詡見多識廣,也積累了滿肚子的學識,可等那檔子事真正來臨的時候,她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把什麼都忘了。
只剩下一個感覺,疼,鑽心的疼。
這倒是她意料之外的。她以為這些皇阿哥們打小經驗豐富,理當鍛鍊出優良的技術,自然也知道如何蓄意溫存。
可四阿哥偏偏就跟生瓜蛋子似的,只知一味地莽。她看得出他並非故意粗暴,是確實技術不好。
到最後身子骨都被顛散了架,整個人彷彿被從中間劈開,雲鶯實在忍不住哭了出來,又怕討嫌,咬著牙強忍著。
四阿哥摸著她臉上一片濕濕熱意,方才恍然,抱歉道:「弄疼你了?」
雲鶯眼眶紅紅瞪著他,你說呢,要不兩人換換?
四阿哥有點惶惑,他雖然自詡脾氣剛強,對面一哭卻沒了辦法,試探道:「要不,就算了?等改天……」
正欲起身,雲鶯卻抓著不許他走,橫豎總要經歷這遭,倒不如一蹴而就呢,分兩次不是疼得更厲害——就當去醫院打吊針算了。
四阿哥這會子進退兩難,也只好遵從對面心意,「那你忍忍,若實在耐不住,就咬我肩膀吧。」
這可是他說的,雲鶯才不客氣,伸出兩排細細的小米牙,啊嗚就朝他肩上咬去。
等到雨散雲收,四阿哥脖子邊上紅腫了一大片,他帶著點饜足笑道:「真不留情面呀!」
雲鶯捂著臉不作聲,她也覺得自己太大膽了些,還以為四阿哥皮糙肉厚,不會留下痕跡呢。
幸好最難的一關已經過去,甚至在攀上頂峰的關口,她隱約窺見一絲細細的快意。雲鶯回想起來,臉上就更紅了。
四阿哥倒覺得渾身力氣被抽乾似的,「你餓不餓?我叫人傳膳。」
雲鶯點頭,隨即趕忙搖頭,她這副模樣如何能見人?就連挽星都不好意思面對。
四阿哥面露難色,「那也不能不吃東西呀。」
到最後只能想個折中的主意,在門口豎扇屏風,叫人把託盤隔著屏風送進來。
但是這碗中菜色……不是紅燒就是辣鹵,四阿哥皺眉,「你打算吃這些?」
雲鶯啞口無言,她也沒想到今兒會正式承寵呀,還不是氣氛到那兒了——這幾道菜都是晌午就訂好的。
看她鵪鶉似的藏在被中,四阿哥倒覺好笑,索性自作主張叫蘇培盛撤下,再吩咐膳房送幾樣稀粥和清淡小菜過來。
又溫聲問雲鶯:「疼不疼,要不要上點藥?」
倒也不至於產生撕裂傷,四阿哥還沒兇猛到那份上。雲鶯撥浪鼓似的搖頭,現在這樣就已經很羞人了,她才不想傳得闔府都知道呢。
訥訥道:「勞您掛心,將養幾天便沒事了。」
得嘞,又恢復客氣疏離的口吻,可知方才那出耗費了她多少膽量。
到底還是害怕吧?
四阿哥抓起她細白的柔荑,認真道:「你是否也覺得爺沒封郡王是你的錯?」
雲鶯當然沒這樣想,可她擔心四阿哥這麼想,畢竟亙古以來女人就是背鍋的。
面對四阿哥的質問,她唯有裝傻。
四阿哥嘆道:「放心,這件事與你無尤,爺心中有數。」
他雖然屢屢懷疑德妃對自己的感情,但有句話德妃說得很不錯,登高必跌重,何妨韜光養晦、以待來日。
他不該執迷於眼前的虛名,而該把心思放到日後,只要他能盡好自己的本分,在朝中分憂解勞,他相信終有一日能得到皇阿瑪認可——不過是一時的失意而已,往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四阿哥幫雲鶯把汗濕的鬢髮撥到兩側,笑眼彎彎將她擁入懷中,「所以你也不必自責,爺還該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