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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道:怕啥,我又不是泥捏的,爬個山坡就能累壞了?可開田假裝生氣把眼一瞪:少�嗦!就扭頭走了。
暖暖知道開田這是心疼自己,也就沒有再犟,便擔上兩個筐子去割穀子。今年的穀子長得不錯,穗大粒飽,谷稈子都被壓彎了。暖暖到了地頭放下擔子,立刻揮鐮幹了起來,她估摸,以她割谷的速度,今天后晌加上明天前晌割完應該沒有問題。
午後的湖邊田裡一片安靜,四周除了草叢裡和谷棵裡偶爾響起幾下蟈蟈的叫聲外,再無其他的響動。暖暖彎腰麻利地割著,小棒槌似的穀穗碰撞著暖暖的小臂,谷葉子的尖稜不客氣地在她的手腕子上劃出道道血痕,谷稈在她的鐮刀下嚓嚓地倒下。汗珠慢慢從她的額上和鬢上滲出來,向頰上流去,每過一陣,她得直起身,用手背去把頰上的汗珠抹去。不知道是第幾次直腰去抹汗時,她突然瞥見詹石磴騎著腳踏車從地頭經過,便忙又彎下腰去割谷稈,假裝沒看見他。狗,豬!她立時在心裡罵著。自從有了那個屈辱的傍晚之後,她再也不想看見詹石磴的身影,甚至一聽別人提到他的名字,她就感到噁心,就覺得有一股恨意從心裡升起。她從不讓自己去回想那個傍晚,每當那個傍晚的情景一在她的腦子裡出現,她要麼急令自己去想別的事,要麼急忙去找一件事做,好把思緒岔開。她決定永遠把這樁屈辱埋在心底,不讓它再見任何人,當然包括開田,甚至也包括自己。她多麼希望自己永遠都不再想起它,可剛才只看了詹石磴一眼,那晚的情景就又翻騰著向她的眼前湧了過來。她發狠地用牙咬緊下唇,讓自己的目光集中在豆稈子上,企望把那些湧到眼前的情景再推回到內心裡。——嗨,那不是暖暖嗎?她聽到了詹石磴的一聲喊。她渾身的肌肉立時緊繃了起來:狗東西,你竟還敢喊我?!以她內心的那股衝動,她是真想抬頭朝他罵上一串話的,可她最後決定不理他,就當這世界上再沒有他這個人了,理他倒會引來他更多的話。
嗬,暖暖,離這樣近我喊你咋不應聲?
暖暖聽見他在向自己身邊走來,可依舊沒有直腰,仍在割著谷稈。
我去鄉上開會回來,剛好看見你在這兒,唉,咱倆有多長時間沒見面了?詹石磴邊走邊說著,自從那個傍晚後,你就——
滾!暖暖猛地抬頭吼了一句。她看見詹石磴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看見他一臉笑容,看清了他颳得鐵青的胡楂,也看見他的鼻子上沁滿了汗珠。
咋了,這樣大的火氣?詹石磴依舊笑著: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倆也可說是做過一夜夫妻——
暖暖猛把手中的一把谷稈朝詹石磴的臉上砸過去,跟著彎腰去地上抓起了一塊土坷垃叫道:你快滾!
詹石磴沒有吃驚,而是依舊笑道:你這樣可不好,好像我倆是仇人似的,其實我倆有過最親密的關係,實話給你說,自那次以後,我天天都在想你,你那身子真是——
呼的一聲,暖暖把手中的那塊坷垃朝詹石磴扔去,可惜,扔偏了。那塊坷垃在詹石磴身後的地上摔得粉碎。
詹石磴仍舊沒生氣,而是壓低了聲音說:你看,這會兒四周沒有一個人影,咱倆為啥不能再親熱一回,就在這湖邊青草地上,肯定是另一番滋味——
土(4)
因為氣惱也因為羞辱,暖暖的眼中湧出了淚,她知道,如果再在這兒停下去,就會聽到詹石磴更多不堪入耳的話,她彎腰拿起鉤擔,挑上筐子就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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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坐在家裡生氣流淚,可一聽見開田的腳步聲,她又急忙抬手把眼淚抹去。開田這天后晌在玉米地裡乾得很順利,太陽剛斜到村後的山頂,他就差不多掰完了。當他挑著從地裡新掰的兩大筐子玉米棒子進院,看見暖暖已經坐在堂屋裡,不由得有些驚奇:回來了?他放下擔子,走進灶屋從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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