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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澤也聽出這個趙大人話裡的不對勁,皺了皺眉。
坐對面的那位許大人聞言嘆了口氣:「趙將軍年少有為,本來條件是極好的。可後來出了那樣的事……我看,要為他配一樁婚事,怕是比登天還難啊!」
這位「趙大人」一聽自己表哥的婚事難成,語氣裡的擔憂立刻散了個一乾二淨:「那樣的話,可真是令人唏噓呢。」
「畢竟家世好的姑娘家,也都是嬌養起來的,誰願意伺候那樣一個……?」
怕隔牆有耳,自己對趙承弼也有兩三分敬重,許大人到底還是沒有直接說出「瘸子」這兩個字。
「可若真是條件太過於普通的,別說將軍自己,只怕陛下也不會答應吧。畢竟也是為他出生入死過的臣子……誒你說,不知道陛下辦這次賞花宴,有沒有這個意思?」
「好像也不盡然。我聽說,這次賞花宴,方大人也會去!論年輕有為,這位才是……」那個姓趙的停頓了片刻,貌似認真地分析道,「以前還可以說表哥和方大人是一文一武中的第一人。今非昔比啊……若是真的論條件優越,恐怕在方大人手上,現在趙表哥可是難以望其項背了……」
許大人嘆了口氣,道:「唉,你我也別說這些了,到底都是別人的事,你我又能知曉多少?來,吃菜吃菜!」
兩人對話就到此為止,留下聽到這個訊息的李玉澤和方宜民,在他們自己的雅間裡面面相覷。
方宜民:等等,怎麼突然就提到我的名字了???我……我什麼時候說了我要去這個什麼破賞花宴???誒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來來來你站出來我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說來也奇怪,他明明沒有幹任何對不起李玉澤的事情,但突然聽到這麼個訊息,再對上李玉澤的視線,莫名就有了點……做賊心虛的窘迫感。
「子瀾……」
李玉澤盯著他看了好幾秒,差點讓方宜民緊張得食不下咽。
方宜民趕緊嚥下嘴裡的食物,抬眼看他:「嗯?」
李玉澤的瞳孔本來就比常人的黑,這樣專注地盯著一個人,眼神裡莫名就帶了點深沉的意味。
他語氣不明地問道:「……你要去嗎?」
和方宜民一直以來的相處裡,他都不曾散發過這樣具有壓迫感的氣勢,不由得讓方宜民有點怔愣。
「我……」
在方宜民停頓的沉默裡,李玉澤的表情漸漸消失。
漆黑的瞳孔鎖定在方宜民臉上,好像對方不給他一個答覆,他就不挪開視線似的。
方宜民本來還想故意說要去賞花宴,好讓這呆子開開竅。
誰知道對上李玉澤漆黑的雙眼,一切念頭都被拋在了腦後,他只能結結巴巴地說實話:「我不去……我不會去的。」
李玉澤彷彿並不在意方宜民給出的答覆是什麼,只是想要聽到對方的回答而已。
方宜民說完自己不會去之後,他便點點頭,語氣淡淡道:「那便好。」
方宜民看著李玉澤面無表情的臉,小心地試探道:「從羿,你別生氣……我不會去的……」
李玉澤收回了視線,又抿了一口酒杯裡的酒液。
冰涼的酒液穿過喉嚨到達胃部,傳來一陣灼燒感,讓他的神志忍不住少了點清明。
李玉澤回看他一眼,面上帶著和煦的笑意,彷彿剛才的冷淡只是方宜民的錯覺而已:「怎麼了子瀾?你難道以為,你去了……我會生氣不成?」
方宜民沒想到對方態度如此平淡,卻又仿若暴風雨前的寧靜,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偷偷瞟了一眼李玉澤。
他摸不清楚李玉澤的意思,只能試探著道:「沒有,我只是……」
「區區一件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