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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和家人、朋友在一起時,李玉澤反而是一個附和者、傾聽者。他不願意再當那個萬事都自己拿主意的大將軍,反而享受這種別人替他操心的感覺。
褪去了冰冷的鎧甲,餘下的血肉之軀,也只不過是一個會哭會笑的普通人而已。
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片刻之間就給李玉澤全部拿好了主意,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而李玉澤自己呢,從來都不曾思考過這些事情,又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便由著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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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進寶和碧桃領著,還沒進大廳,李玉澤老遠就聽見了妹妹的大嗓門。
「二哥——!!!」
果然還是熟悉的大嗓門,李玉澤揉揉耳朵,倒也不覺得煩,只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不過到了跟前,他還是輕輕敲了敲妹妹的額頭:「你小聲一點,這麼多人呢,得有個女孩兒樣。」
李梓潼看著二哥故作嚴肅的表情,知道他沒有生氣,抱著他的手臂吐了吐舌頭,算給二哥賣了個乖。
一家人一起用過飯之後,李大人和李夫人先下去休息了。三兄妹許久未見,有說不完的話,於是又湊在一起,繼續在飯桌上聊天。
坐在李玉澤左手邊的李玉鈞先發話了:「二弟,許久未見了,一切可都還好?」
李玉澤點點頭,給他斟了杯茶,道:「勞大哥掛心了,我一切都好。」
自家弟弟李玉鈞還不清楚麼?一向是個報喜不報憂的。知道不直接問他,自己弟弟是不會說實話的。李玉鈞嘆了口氣,開門見山道:「在北地可還習慣?這次出征,傷著哪裡沒有?」
「北地寒冷,說實話現在還沒完全習慣吧。特別是到冬天,那感覺確實難受。」三兄妹面對面坐著,李玉澤也比書信裡要更加坦誠。「不過戰場嘛,刀劍無眼,大哥也是知道的,受傷什麼的在所難免。索性都是小傷,回朝之前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大哥無須太過掛心。」
梓潼正在小口嚼花生,碎屑從嘴角漏下來,差點掉了滿下巴。李玉澤看她一眼,哭笑不得,沒想到出門在外這麼多年,妹妹還是這麼個大大咧咧的性子。
不過什麼都沒變也不一定就是件壞事。李玉澤伸手幫她把下巴上的碎屑掃乾淨,得到妹妹一個乖巧的微笑。
動作之間,李玉澤衣袖紛飛,露出裡面一點寒芒。李梓潼心裡好奇,伸手過去摸了摸:「二哥,這是什麼?」
「小心!」李玉澤趕緊把妹妹的手握住,防止匕首鋒利的刀刃割掉她的手指。他解釋道:「這是我一直隨身帶著的防身匕首,六七年了也成習慣了,所以在家也沒有解下來。」
他這麼一說,李玉鈞和李梓潼都明白了。在朔北打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連最細微的地方都要有武裝,否則只會被別人抓住機會,至你於死地。
李玉澤還掛念著妹妹剛才的舉動,低頭問道:「梓潼,沒傷著吧?」
李玉澤的動作很快,李梓潼還沒碰到匕首,就已經被他攔下了。她搖搖頭:「二哥放心,我沒事,剛剛是我莽撞了,沒經過你允許就去碰你的東西……二哥對不起。」
李梓潼一邊道歉,一邊偷偷打量著李玉澤的表情,心裡還有點緊張。
她和李玉澤雖然一直有聯絡,但上一次兩個人相處,也要追溯到李玉澤出征之前,那還是兩年以前了。兩年不見,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哥哥是否在長期的軍旅生活中,性格出現了一些變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能原諒她的任性和肆無忌憚。
和妹妹比起來,區區一把匕首算得了什麼,只要她人沒事就好。李玉澤鬆了口氣:「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你沒事就行。」
李玉鈞默默看著他們兄妹說話,也不做聲,只是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李梓潼見二哥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