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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邑笑了,正要再戳,結果這次還沒怎麼用力,李寂的頭歪了歪,一骨祿倒在了言邑盤起的膝蓋上。
言邑看著調整姿勢睡得舒服的男人,狠狠皺起了眉:這不是得寸進尺麼?
但是月光下,李寂的睡顏讓言邑愣了愣。
睡夢裡的他像個孩子,蜷起手窩在胸前,臉靠著言邑的衣擺,頭一偏,微亂的發就遮住了他的眉眼。
言邑愣住了,下意識地伸出於,摸了摸對方的頭髮。
柔軟,帶了點溫度的質感。
李寂依著言邑的手又蹭了蹭,然後滿足般地嘆了口氣,彷彿找到了一張柔軟的床似的,淺淺地笑了起來。
言邑忽然發現自己的心情帶上了幾分寵溺。
在意識到這一條後,言邑迅速地起身,朝滑落到地上的人踢了一腳,粗暴吼道:「李寂,你還要不要命?」
司吏趕到原地點的時候,就看到李寂一個人混混沌沌坐著,彷彿根本沒回過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司吏好心地推了推李寂:「李大人,起了起了。您也真是的,怎麼睡到這兒來了呢?幸好陛下沒生氣,不然你是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啊!」
李寂尚自坐在地上暈乎乎,耳邊似有無數小鳥嘈雜鳴叫的樣子,幾乎聽不到身邊人的聲音。司吏嘆了口氣,把拿過來的衣袍披在李寂的身上,然後叫侍衛背起李寂,這才把他拉離原地。
結果,李寂喝得爛醉地被宮中馬車拉回了家,酒醒之後被周伯罵到臭頭。可憐的周伯甚至老淚滾滾著幾欲撞牆,說是「對不起老爺夫人」,搞笑誇張的表演終於讓李寂反省地豎起手說「再也不喝醉了」。
當然,在皇宮中遇到了什麼已經在李寂的記憶中抹得一乾二淨。
結果到最後,言邑的婚事還是不了了之。朝中沒人敢捻虎鬚,言邑明擺著對這個話題十分討厭,再也沒有人敢對此哼一聲。
次年(平元四年),在朝中各官員的再度力諫之下,言邑做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決定:他立了兄長西宓王言斌之子言朔為太子。滿朝譁然。這是讓所有人力不能防的一項決定。言邑得天下似乎只是來玩玩的。
遠在西宓的言斌和兒子接到旨意之後愣了半天,對於他們而言,皇朝是非離得如此遙遠,突然之間就拉到了近旁。
言朔,當時年二十四,比言邑小了十一歲。後世說他為人「恭謹謙良,大度聰穎」。之後,應言邑的旨意,言朔繼續在西宓隨同父親,一直侍奉到言斌死去。雖然身在太子之位,言朔卻沒有實權,很多人都猜測年輕的帝王只不過是為了暫緩朝中諸大臣對自己婚姻的催促而實行緩兵之計,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觀望,看這位「太子」何時被廢。
那時候,李寂已經任督察院督御史。雖然年紀才二十八,已經是權傾天下的人了。
那一天,是言邑頒布詔書傳告天下定了太子的第二天,正好又是春天的午後。
李寂站在承安殿外候旨。這是皇帝繼位第二年選的日常政務辦理處,與早朝的乾明宮相對,正好在皇宮的東部。
司吏青博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出來,對著李寂做了個「還在睡覺」的嘴形。言邑來到京城之後,聰明伶俐的青博很快從眾人中拔了尖,任了內廷衛總管一職。現在誰都知道,言邑在內宮用人首選青博,而在朝中則寵信李寂。
李寂點了點頭,繼續守候。結果就在那時候裡面傳出了聲音:「是李寂來了麼?」
青博連忙應著:「是。陛下。」
「進來吧。」
李寂依言而進。青博關上門的時候,李寂聽到言邑朗聲大笑的聲音。他嘆了口氣走進內殿,就看到言邑躺在榻上,‐副神清氣慡的樣子,李寂嘆了口氣:這人真是亂來,越是亂來越開心。當年覺得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