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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羅伊·弗瑞斯特突然出現了。儘管他沒有什麼特別的魅力,儘管他只在英國做了短暫的停留——我相信只有一兩個星期,但是在離開的時候,他帶走了你非常眷念的女人——安娜。一個月之後,安娜成了弗瑞斯特太太,成了一名美國公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一九一七年十月份的事情。”
“沒錯,當時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我的僱主點燃丫一支雪茄,含含糊糊地說。
“在郵輪上,安娜還向我透露過你的其他行為。在她第一段婚姻期間,你一直和安娜保持著聯絡。你經常給她寫信,在困難的時候向她表示支援和安慰。這種堅實的‘友誼’對安娜很有影響。她做出和羅伊·弗瑞斯特離婚決定的時候,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你的影響。簡而言之,安娜把你當成了一箇中世紀的騎士,認為你全心全意地為了心愛的女人著想,她覺得你抱有純潔的友誼,正直而忠誠——因為從表面上看,你並沒有對安娜嫁給弗瑞斯特、離你而去的行為懷恨在心。她當時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和你結婚幾個月之後,她就改變了觀點。她很快就清醒過來了:你想要得到她,完全是出於嫉妒,出於報復心態。你無法忍受青年時代戀情失利的痛苦,你決心要奪回安娜,就是為了治癒你自尊心上的傷口。在你們成婚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我和安娜成了秘密的情人,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並沒有費多少力氣。我們經歷了很多……算了,沒有必要細說了。戈登,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你從來都沒有理解過安娜的感受……你……”
“真的嗎?如果你們真的感情融洽,她為什麼沒有提出離婚?”
“戈登,她正準備這麼做——你心裡很清楚,而且你知道她害怕你將會作出的反應。”
“我的朋友,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沒關係,請繼續說。”
“我現在需要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能夠在很多方面啟發你……你我之間的‘友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戈登爵士皺起了眉頭。
“當然是從我和安娜結婚開始,我們那時候就認識了,然後我們開始了合作!”
“不對!在那個時期,我們之間只是友好的合作關係,我說的是真正的‘友誼’——請允許我這麼說……”
“嗯,如果這麼說的話……應該是從……實際上,是從安娜去世之後。”
多納德·閏桑姆點了點頭,他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笑意。
“沒錯,就是安娜死後。你還不明白嗎?我成了你最好的朋友——自從安娜去世之後,或者說是自從你謀殺了安娜之後!”
戈登爵士朝著對面的多納德緩緩地吐出了一口雪茄的煙霧。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是在偽裝友誼,這只是一個幌子。你想要接近我,以便準備你的復仇計劃……”
多納德·閏桑姆的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他抓起了一把左輪手槍,朝著他的對手舞動著。
“我等了兩年——漫長的兩年,我耐心地等待,就是為了這一刻。戈登,你的末日到了,你必須為你的罪行付出代價!”
戈登爵士冷靜地搖著頭。
“好了,多納德,把左輪手槍放回原處。否則的話,我會不相信你剛才的話。說真的,這種結尾可不太好—一完全不符合你的風格。”
在這一刻,我期待著兩個人都開始狂笑不止,或者說是我希望他們能夠大笑起來。其實,我開始擔心了,因為我已經有了一種可怕的念頭:這兩個人現在不是在開玩笑——我正在目睹無情的對決。我的期待最終落空了,兩個人都沒有發出笑聲。
“你會不相信我剛才的話。”多納德·閏桑姆用尖刻的聲音重複著戈登爵士的話,同時把左輪手槍放回了原處,“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