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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曉生對著鏡子補臉上的黑色油彩，歪嘴斜眼道：&ldo;我觀白掌櫃面相大富大貴啊。&rdo;可惜不能修煉，著實短命。

&ldo;不做州主可惜了。&rdo;好歹也能造福一方，積累福報。

燕九微笑：&ldo;正因為大富大貴，做個州主豈不可惜。&rdo;

百曉生：&ldo;……嘿你這後輩，牙尖嘴利的很啊。&rdo;

白芙蓉那邊和玄武低語幾句，被莫名其妙甩了臉色，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到百曉生這話來了興趣：&ldo;說來，百曉生大人觀相之術聞名遐邇。&rdo;

百曉生嗯一聲，搖扇毫不客氣受了這誇讚。

&ldo;不知大人觀孔家少龍孔慈面相，以為如何?&rdo;白芙蓉道。

百曉生：&ldo;……&rdo;

百曉生剛想拒絕這扎心問題，低頭一看手中牡丹酒，覺得嘴巴沾漿糊，有苦說不出，&ldo;自然是人中龍鳳。&rdo;

李不咎發出嗤笑聲，&ldo;龍鳳?寡恩鮮恥也配叫龍鳳?&rdo;

百曉生扇子一收，一黑一白兩隻眼珠勾著李不咎糾正：&ldo;龍鳳也分陰陽龍。&rdo;

&ldo;孔慈這廝這輩子成就非凡，然小德有虧‐‐而且還不少。&rdo;

&ldo;全大義而斬小義，當為名垂千古之人，後世定有許多扒孔善年秘史的文獻。&rdo;

&ldo;飛龍在天指日可待，飛升之際大劫難逃。&rdo;

&ldo;須得貴人相助，不然蛟龍做蟲，重歸黃土。&rdo;

百曉生批掛一般，說的神神叨叨，頭頭是道。

李不咎不語。

不光他，聽完了這席話的人，都看天看地若有所思。

白芙蓉掏出筆，在小本子上記下這話，心道回去琢磨琢磨，隨即抱拳感謝百曉生坦誠相告。

百曉生怪笑搖頭：&ldo;哪裡哪裡，不過戲言。&rdo;

&ldo;天下英豪輩出，我哪能都看得準?&rdo;

……

……

三江源僱傭黑市。

天色黑漆，白福貴飲完壺中冷水擦嘴，抬頭瞧見石牆上開始張貼本月修真界大師榜單，提起穿雲劍走近觀看。

人群圍攏越來越多，傳出的聲音令年輕的兵家修士蹙眉。

&l;豫州魔界結盟&r;?&l;皮尺鄉條約&r;?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白福貴站定人群中細讀大事報，上手紅字第一行為本月第一大事：[白芙蓉十三州邊界驚現蹤跡!豫州魔界聯手!]

圍觀修士議論紛紛：

&ldo;天爺啊!白掌櫃還活著!&rdo;

&ldo;怪了怪了，孔家要睡不著了!&rdo;

&ldo;晦氣!這作孽的商道人咋又活過來了。&rdo;

&ldo;哈哈哈哈，俺不是人修俺不在意那些，只要有美酒就成啊。&rdo;

&ldo;得了吧您嘞，咱三江源的祖宗們前兩年幹的事兒你忘了?豫州人死而復生，不照你臉上打就算好了!&rdo;

白福貴：&ldo;……&rdo;

眼淚瞬間衝上眼眶，他吸吸鼻子，調整左眼的眼罩讓完好的右眼能夠看得更清楚。

果然是她，是白芙蓉。

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