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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不相信你的記憶,你會不死心的反駁,你會百般嘗試……最後頹喪不堪的屈服。
陰執明是這樣。
陰三嶠也是這樣。
終歸他們都是不一樣的人,共享記憶有重合,然而遇到的情景不同,最終促成的人性生長也會劇變。
白芙蓉的九轉迴圈之數,陰國師熟稔於心,每次她來,帶來的那些新奇思想,詭變措施他都背著所有人,記了下來,無事拿來讀讀品品,每每都有新感悟。
姬萬裡在他耳邊唸叨了白芙蓉一百多年。
二公子也是如此,很少提及卻常年保留著工部尚書二缺一的半空懸狀態。
朱雀更是如此,喝醉了就跑到歸雲府裡去抱著酒罈子唸叨白芙蓉。
歸雲鏡也會隔三岔五噴兩句這個嘴賤心毒的酒販子。
最開始,陰國師自然也是滿心期待著一位摯友在時空旅行中,偶爾降臨的奇妙之旅。
然而,幾次過後,陰國師就不那麼期待了。
白芙蓉每次都會出現在關鍵的時間節點,王朝的脈絡彷彿隨著她的帶來達成了一個個致命的死結,無法解開。
於她而言,不過四五十日,而於陰國師而言,確實四五百年。
陰國師一點點從周遭變化的世事中,看出了王朝中期盛極的徵兆。
中期之後是什麼呢?
這不是個好兆頭。
傳承記憶這樣默默告訴他。
陰國師不信。
他說服帝王改革,發布新政,一改前三百年坐山觀虎鬥的狀態,親自下場,給朝野留下震驚‐‐開國至今聖威最深重的國師開始涉入黨爭了。
一個王朝,只該有一個聲望最鼎盛之人。
陰國師不會忘記那幾位李姓帝王面上對他笑語順從,背後冷峻側視的模樣。
他畏懼,卻因心有堅持而無所畏懼。
神王是個很有能耐的人修。
他確實在玄宗一朝,起到了肱骨之臣的作用,扶持王朝平定天下。
然而,帝王們已經將神王視作了靶子,立在人前作為和國師一派鬥爭的工具。
平衡朝堂勢力,是代代帝王不竭的&ldo;功業&rdo;。
安插探子進朱雀的神將營。
誣告治理天下水患的墨家人。
利用儒家人的忠順蠱惑帝王耳聽,將言官中的縱橫家剔除的乾乾淨淨。
聯合御史臺效忠帝王的腐儒們參奏國氏一脈擅斷朝政。
買通小說家人寫汙文傳播天下行構陷之實。
這一樁樁一件件,陰國師應付起來並不難,甚至他都能明白,神王派的這些做法無關對錯,不過黨爭而已‐‐但他挽回不了修帝王道的人對他的猜疑。
他殺了楊家的第一個玉環,被楊家記恨,卻沒想到第二個玉環很快從民間被秘密尋了來,花容月貌,姿容更勝前者。
玄宗見之心喜,搶奪兒媳婦的醜聞讓皇室名聲臭不可聞。
若是白芙蓉在此,定要評價一句,妖修就算進化萬年也就是性情蠢直遠勝人修,為何要殺了第一個玉環,教化她為己方所用豈不是更妙些?
陰國師不置可否。
他不似白芙蓉那般深深恐懼於時間的威力‐‐不願硬懟而願意拐彎抹角順著來‐‐甚至因為他得了萬世轉生的緣數,他對時間地敬畏一直&l;半明半暗&r;,來的遠不如白掌櫃真誠刻骨。
他選擇堅定地反抗歷史的慣性。
朱雀被構陷擁兵自重,對映腦生反骨,歷史重演,然而在位者遠沒有當年二公子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