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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常理對這個人的瞭解顯然也不全面。
雖然時間很短,但嶽乘風還是對安正這個人有了一些更深層的發現。
安正看上去的確古板、固執。正是他的固執與古板,極好的掩蓋了他的機警、精明和敏銳的反應。
這樣一個人,本已極難對付,更何況,他在杭州城裡顯然極得人們的尊敬與信任。
如果徽幫幫眾對自己的尊敬與信任能和杭州的百姓對安正一樣──嶽乘風不禁感慨──徽幫與天目派之間的棋局絕不會拖到現在仍未終局。
嶽乘風伸出手,打亂了棋枰上的棋子。他慢慢將黑白子分開,裝進棋盒裡,盯著空蕩蕩的棋枰看了片刻,下決心似地點了點頭,揚起臉道:“來人。”
第六章 安 正(4)
門外一個聲音道:“屬下在。”
嶽乘風道:“常老在哪裡?”
門外的人似乎遲疑了一下,方道:“應該在望湖樓。”
嶽乘風道:“去,請他過來。要快!”
*** *** ***
五間樓正廳裡,桌翻椅倒,碗破碟碎,一地狼藉。
安正大步衝進廳門,沉聲道:“人呢?!”
沈老闆賠笑道:“又麻煩安爺跑一趟。那幫人都散了,逮住兩個領頭的,捆在後面,等著安爺來發落。”
安正順手扶起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坐下,道:“帶上來!”
沈老闆衝夥計們點點頭,又瞄了安正一眼,道:“衣服都溼透了,安爺,脫下來讓他們熨熨吧,不然,安奶奶怪罪下來,小人可擔當不起。
說話間,兩名夥計已送來熱手巾把子。
安正衝沈老闆點點頭,脫下長袍,接過熱手巾,胡亂在臉上脖子上抹了抹,道:“都是些什麼人?”
沈老闆嘆了口氣,道:“說起來,小人還真不太怪他們。這事也太邪乎了,好好的就沒鹽了,可不把人急死。”
安正四下掃了一眼,道:“損失大嗎?”
沈老闆苦笑道:“還行,也就碎了些碗碟,只是……嚇跑了客人……”
他指了指店夥計推過來的兩個人,轉口道:“就是他們。”
安正掃了一眼,有些吃驚地道:“這不是小三子嗎?”
沈老闆一怔,低聲道:“安爺認識他?”
一名雙臂反剪,被捆成個粽子似的壯漢掙脫身後兩名夥計,直衝到安正身前,“撲嗵”一聲跪下,漲紅著臉,低聲道:“安爺,小的對不起你。”
安正尚未開口,沈老闆已搶著道:“快給他們鬆綁!”
繩子解開,壯漢仍直挺挺地跪著,一動不動。
安正淡淡地道:“小三子,你是越來越出息了。你不好好在作坊裡幹活,不好好在家孝敬你老孃,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壯漢的臉漲得更紅,大聲道:“安爺,任你怎麼罰,小的都心甘情願。”
安正指指另一人,道:“他又是誰?”
壯漢忙道:“不關他的事,都是小的挑得頭。安爺你放了他吧,天大的事,我一人扛著。”
安正道:“嗯,你還挺講義氣。那你跟我怎麼也不講講義氣?咹?上次你是怎麼說的?你不是說只要有個正經活兒幹,就絕不出來瞎混了嗎?”
壯漢低聲道:“我們家都五天沒鹽吃了,小的倒扛得住,只是老孃……”
安正厲聲道:“就算你能搶回鹽去,你老孃知道了,還不給氣死!實在沒辦法,哼!沒辦法你就出來搶?!”
壯漢垂著頭,不吱聲了。
安正轉頭對沈老闆道:“這個小三子不壞,算是個孝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