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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也只是聽見外頭裴逸樓笑了兩聲,後來是繼續喝酒,還是回了屋,顏心也不知道了,說了些話,心中倒是安靜了,很快便睡著了。
接下來幾日裡平靜無事,與珍瓏玲瓏兩個負責船上伙食話,好像清閒了下來,而漸漸乾燥的氣候,也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馬上就要到家了……家?她以前說過,哪裡有慕正澤哪裡便是家,即便邵麗那麼美,熙園梅園的大家對她很好很好,這些卻不能讓她當作家,永遠都覺得少些什麼。
最後一天,當京都的港口遙遙一線時,她終於知道,心中少的那一些,到底是什麼了。
是她與慕正澤相依為命的牽掛,是血濃於水的至親,是哪怕自己受些傷害都不要緊,只要對方平安就很開心的兄妹情……
船上“白家”的船帆終於再次揚起,三個時辰後,原本不算擁堵的港口,漸漸聚滿了人,隱約著,顏心已經能看到站在最前頭的慕正澤,當下,淚便不知覺的流了下來。
“哥……哥哥……”顏心一邊衝著岸邊嘶喊,一邊狠命的揮動雙手,雖然那邊的人可能也在呼喊什麼,但是她聽不到,只能舉了帕子狠命的揮舞,她知道,慕正澤一定會看得到。
裴逸樓站在她一邊,笑了笑,卻從甲板上退了下去——若是叫認識的人瞧見,他是從白家船上下去的,那必定會胡亂瞎說些什麼,所以不管顏心是以穆家二姑娘的身份,還是白家姑娘的身份回大周,如今,他都不可能也不能出現在船上。
海水的腥味兒已經聞了一個月,此時卻好像能聞到空氣中的花果香,興奮中的顏心手一下碰到腰間的硬物,是裴逸樓拿來抵債的玉佩……昨天不是又扔回去了麼,怎麼現在掛在腰帶上?顏心一臉茫然往裴逸樓原本站著的地方看去,哪裡還有他的影子,突然心中一方塌陷,顏心呼吸一哽,連忙往船艙而去。
“裴逸樓?裴混蛋……你在嗎?”顏心喚他,可是除了外頭的興奮呼喊,根本聽不到別的,不由心中有些著急,這人跑哪裡去了?
可一回頭,裴逸樓正笑的肆無忌憚:“怎麼?找本世子有事兒?”
瞧他那一副紈絝子弟的架勢,顏心忙搖搖頭,指了指那玉佩道:“好好的又給我做什麼?霍姐姐那兒好玉多了去了,我還是等著要銀子,這玉佩還給你。”
其實是不想要這些有些說不清的東西——裴逸樓不是說,京中或許還有人會記得這玉佩是他晉王府的?那以後豈不會惹來麻煩。
裴逸樓擺擺手:“我得走了,叫人看見我在這船上,比這玉佩還麻煩,連個遮掩的都沒。”
輕輕一笑,傾國傾城,顏心只覺得有些暈眩,忙低了頭,撫額道:“可是……”再一抬頭,人已經無影無蹤。
裴逸樓能在夜琉手中避過好幾次,水性極好,顏心也自是知道,看著港口離得也不遠,怕是下水遁去了?
搖搖頭,實在不是想這些沒用的事兒的時候,連踱步而出,眼見這頭都拋錨甩了繩索,顏心一低頭就瞧見了同樣一臉喜色與焦急的慕正澤。
“哥”顏心歡呼,恨不得立時就跳下去。可這客船多高,不算那吃水線以下,將近三層樓的高度。
慕正澤喊著別急別急,等著船穩了再下。
這等船近岸的功夫,慕顏心是一眨不眨的去打量慕正澤——高了很多,瘦了很多。身上的衣衫,都不是她知道的那幾套,如玉的少年,她的哥哥真的長大了……顏心瞧著瞧著便捂了嘴哽咽起來。
慕正澤眼中全是心疼:心兒長了個子,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苦,那本來白皙的容貌,如今也如光照過的麥穗,圓潤的臉龐竟是瘦了好些,顯得眼睛越發明亮,原本還有些枯黃的長髮,如今只留了幾縷飄逸,餘的全攏了髮髻,她的妹妹更好看了。
倆人久久相望,一切心意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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