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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腳背時的樣子,低垂著頭,目不轉睛,臉髒得幾乎讓人看不清他五官的樣子。我讓他舔我的腳背,他就舔了,沒有一絲猶豫,像條乖乖聽話的狗一樣。而後來,當他指著地圖上孟菲斯的方向說拿下它,緊跟著他就立刻去拿下了,像頭雷厲風行的獅子。”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底比斯淪陷後,你父王死了,你母后自殺了,而你卻還活著的原因是麼?”我道,“他進攻底比斯的時候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抵抗,裴利安,你這個凱姆特的王子把自己的國家拱手讓人了,因為你害怕那頭獅子。”
話出口的一瞬我有些後悔,我想這可能會激怒眼前這個男人。他是他故事裡那個遠得幾乎虛無縹緲的男人,卻又不是,因為現在的他和故事裡的他似乎完全是兩個人。“……我是說,其實這很明智,換了我也會那樣做。”於是我吸了口氣補充道。
他看著我,眼神看不出有過憤怒亦或者別的什麼情緒,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我,隨後輕輕吸了口煙。“沒錯,這是我的艾伊塔才會說出的話,無論你承認與否,你就是我內心的另一個我。”
“呵,你又……”
“所以我倆才會同時被同一種人所吸引,那個可以像狗一樣低賤,也可以像獅子一樣偉岸的人。”
“……你不恨他?”我微微有些疑惑。疑惑著他這話究竟有幾分真假。
卻依舊讀不出他的情緒,他低頭看著指間繞動著的淡藍色煙霧,笑笑道:“恨?為什麼。我曾以為我是可以同他一起共同執掌那個國家的,靠著我和他之間互補的力量。”
☆、110第一百零九章
老斐特拉曼去世後的第二年春天;底比斯大軍一舉攻破孟菲斯大門,將常年統治著那座城市、令老斐特拉曼每每想起就經常茶飯不思的將軍菲姆迪斯的首級,懸掛在了孟菲斯最高防禦塔的塔臺上。
取代他位置的是常年跟隨在斐特拉曼身邊的將軍穆。
裴利安說,穆是個很年輕也很沉默的男人。像個啞巴也像條最忠實的狗,在斐特拉曼身旁如影隨形,說一不二。他為斐特拉曼屠殺了菲姆迪斯一萬三千六百二十八名忠實的部下;被當地人恐懼地稱作血之屠夫,而在他屠城後不久;斐特拉曼就在那座侍奉著太陽神拉的城市裡建立了一座巨大的寺廟,叫安努寺;寺內供奉著死神阿努比斯,而裴利安的妻子艾伊塔,則被從底比斯的寺廟轉進了這座新建神廟;成為它的最高大祭司。
那是裴利安正式同艾伊塔分居兩地的開始。
他知道斐特拉曼為什麼要把艾伊塔調去上埃及。並非因她對神的虔誠信仰,也並非為她對眾祭司的領導力有如何出眾。只因她是艾伊塔,尼羅河上盛開的夜百合,所以即便她是異族人,斐特拉曼仍能力排眾議封她為大祭司;即便她已經身為王子的妃,斐特拉曼仍能堂而皇之地在公眾面前牽著她的手,把她領入底比斯太陽殿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
將他跟艾伊塔分開是遲早的事,送艾伊塔去上埃及能令斐特拉曼更為無所顧忌地同她在一起,關於這一點,裴利安自是心知肚明,且在眾人非議的目光中沉默而隱忍著,正如當年年少的斐特拉曼是如何一天天在底比斯王宮的最底層,沉默而不動聲色地忍受著一切,直至終於能從那座桎梏著他的囚籠中離開,並有朝一日迴歸,將囚籠變成了他手中所玩弄著的鳥籠。
鳥籠。
是的,對於裴利安來說,那些年的日日夜夜,他就彷彿是生活在一座巨大的鳥籠裡,看著那個年輕而酷似自己父親的男人君臨天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甚至把他妻子據為己有。
有人因此而唾棄他的軟弱,但亦有人反而比過去更為忠誠地開始追隨在他左右,因為他們覺得,相比斐特拉曼那令人恐懼的鐵血統治,和對自己祖國民眾生死的不屑一顧,裴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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