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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臉天真,指著矮塌上的白玉腰帶道:「王爺你忘了拿此物。」
他居然還盼著這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會迴心轉意!!!
裴明昭再也壓抑不住滿腔怒火,只覺袒露的胸膛都冒著白煙,直接抬腳踹開門,佛袖而去。
男子走後,穆清靈似是被抽盡了渾身的力氣,一屁股坐跌坐在地上。
不消片刻,紅綃進來了,她先看了看歪歪扭扭的木門,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穆清靈,最後看了看矮塌上濕答答的白玉腰帶,只覺自己小小的腦仁都有些不夠用了。
鎮南王說到做到,就連船舶抵達揚州渡口時,也沒有同穆清靈告別,而是帶著裴家軍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回憶暫告段落。
穆清靈揉了揉自己發脹的腦袋,轉頭看向窗外栽種的小竹林。
竹枝隨風搖曳,竹影婆娑西沉,秋風捲起一片泛黃竹葉落她身上,穆清靈拾起竹葉,寬大袖擺間露出一截皓腕,女子腕間青紫的瘀痕在瑩白的肌膚上顯得極為刺眼。
王爺是明事理的人,雖然與她割袍斷義,但仍沒有撤掉造船坊的大單子。
細細算起來,鎮南王還是她的財神爺,自打王爺來了揚州,嚴懲涉及鹽引案的奸商,倒是給本分經營的穆家引來不小的客流。
所以,她將財神爺氣走後,心裡才會隱隱有些難過。
穆清靈自嘲一笑,且不提鎮南王是位隱藏極深的斷袖,就算他喜歡女子,二人之間的身份也隔著千溝萬壑,著實不般配。
這幾日,她反覆提醒自己,讓鎮南王心生愛慕的人是披著面具,瀟灑肆意的穆清池,並不是她穆清靈。
再說,穆家商鋪遍佈大梁。有多少個掌櫃、夥計和長短工都靠著在穆家做工養家餬口,她肩上的擔子可重著呢,且不可再沉溺在鎮南王謫仙的容貌裡了。
心中想透徹後,站在窗邊的穆清靈展開手掌,任由掌心枯黃的竹葉隨著秋風鑽進寧靜深幽的竹林中。
恰如她剛剛冒出頭的一點青澀愛慕,隨風遠去了。
正如鎮南王所猜測,在葭月到來的第二日,鄭家兄弟率領數千名海寇,趁著夜色登上揚州澤縣岸口。
澤縣村民提前三日收到洪府尹號召百姓入城的訊息,村民們雖然質疑安分已久的海寇真的會大規模攻進村落,但仍在衙役的強行驅趕下拿著值錢的家當湧入揚州城。
等海王幫在漆黑的午夜登上岸,遠遠瞧見村中雖隱有燭光,但一片寂靜,就連狗吠聲都沒有,不由感到奇怪。
鄭石斤率領一批海寇殺進村中,卻被早就埋伏在此的裴家兵來個甕中捉鱉,殺得他們一個個措手不及。最後,鄭石斤在親衛的拼死守護下,殺出重重包圍,傷痕很累累爬上守在岸口的戰艦,大喊著撤離。
鄭萬斤陰沉著臉看向甲板上狼狽不堪的二弟,知曉他們這次偷襲漁村的計劃怕是早就被鎮南王察覺了,才會在此佈下天羅地網。
不過無礙,他還有底牌,這一次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梁帝曾經下旨,若是海寇來襲,揚州總督與鎮南王共享水軍指揮權,聯手擊退海寇。
梁帝此舉乃是為了防止鎮南王在揚州獨攬大權。
帝王之術,重在制衡。
只是強擰在一起的兩條麻繩,若是往一處地發力,也算是二大於一,可若是貌合神離,那還不如一條麻繩有力。
鄭萬斤的底牌,自然是跟他一處發力的鵬總督。
鵬總督在書信中告知自己,他將負責鎮守揚州護城河城北面的支流河道,而鎮南王負責東面的主流河道。
今夜海王幫偷襲的澤縣漁村坐落於主流河道旁,距離揚州城只有二十餘裡,鄭家兄弟原本計劃攻下澤縣作為著陸地,在三日之內接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