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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想王爺在京城乃是眾多貴女的夢中郎君,就連美貌傾城的鳳陽公主對王爺也是芳心暗許。沒曾想王爺到了揚州城,反被穆家的小白臉壓下一籌。
裴明昭不知吳影心中正替自己「貌不如人」感到憤憤不平。
他看見穆公子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個精巧的舶來品,引得周遭女子歡笑聲不斷,只覺此人甚是有趣。
曲廊內明明有諸多官員,他卻沒有藉此機會一味逢迎,偏偏扎進女人堆裡推銷起自家的貨品,想到此人在面對位高權重,盛氣凌人的鵬靖元時,亦是不卑不吭,沉著冷靜。
可惜了,若是穆公子將賺錢的心思用在仕途上,在揚州城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半個時辰很快便過去,穆清靈掐著點掏出最後一件舶來品,將環繞在周圍的小姑奶奶們哄得眉開眼笑,終於等到李管家在水榭平臺上佈置好紫檀木長桌和螺鈿琺瑯彩面圓凳,邀請眾人步入水榭。
鎮南王府依山而建,造園的能工巧匠將山上湖水引進府邸,構成廣池,幽潭,瀑布等各色水景,園林內山水相依,錯落有致。
眾人步入水榭,對王府的景緻交口稱讚,恰在此時,王府中的兩位主人翩翩而至。
裴明月步履輕盈,手捧青白色泥罐,拉著哥哥越過施禮的人群。
穆清靈聽到周圍女眷倒吸一口氣,一對對含情凝睇的眸子皆望向明月縣主身後身姿挺拔,劍眉挺鼻的男子。
鎮南王今日身穿月白蜀錦暗花長袍,更顯其仙人風姿,玉冠下微挑的深邃鳳眼,漫不經心掃向廳內眾人,薄唇微啟,淡淡道:
「明月在京城喜愛鬥蟋蟀,如今初到揚州城,想以趣會友。陛下得知此事,特意賜下玉仙老親手雕刻的白玉蟋蟀作為彩頭。今日奪魁的蟋蟀,不僅得揚州蟋王之稱,其主人還能獲得皇上的賞賜。」
玉仙老是前朝的一位玉雕大師,此人性格乖戾,每次雕完玉品,但凡有一丁點兒不滿意都要砸毀,所以玉仙老逝世後,留存下來的玉器寥寥可數,可謂是萬金難求。
水榭內的一眾賓客紛紛感謝聖恩。有幾位官員還連聲稱讚明月縣主情致高雅,品味超凡脫俗,實乃是揚州城中女子的楷模,恨不得將鬥蟋列作四藝之首。
穆清靈隱在人群中跟著呼聲點頭,恰在此時,一道張揚跋扈的聲音驟然響起。
「明月縣主舉辦的鬥蟋賽居然不曾給我發來請柬,可是怕陛下的賞賜落入旁人家?」
眾人心中驚訝是何人如此囂張,敢在鎮南王面前對明月縣主出言不遜,待看清了一身緋紅色夏袍,吊眼微眯的男子,水榭中的官員趕忙屈身行禮。
「下官參見梁世子。」
來人正是榮親王之子,梁寧康。
裴明昭神色淡淡,似是對梁寧康的不請自來早有預料,唇角噙著客套的笑意:「本王不知世子來到揚州,有失遠迎。」
裴明月則是連客套話都不屑於說了,睥向曲廊上皮笑肉不笑的男子,譏諷道:「世子口氣不小,你那隻『威武』將軍被咬斷的腿可是長出來了?」
梁寧康聽到明月縣主的嘲諷也不見羞惱,踱步至水榭廳內,似笑非笑道:
「那隻『黃臉油葫蘆』鬥蟋乃是次品,多虧縣主幫我甄別出來,梁某回府後,已將蟋蟀和養蟋人都處置了。」
裴明月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梁寧康心胸狹隘。只因上次在鬥蟋賽上輸了她,就遷怒於他人,將人命視作蟋蟀,說殺就殺。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不得哥哥領了治理江南的差事後,朝中大臣紛紛在背後感嘆,西北侯裴氏族人命不久矣!
「我上月剛從牙人手裡購來了齊魯的赤胸墨蛉蟋,在荊州聽聞明月縣主舉辦鬥蟋賽,自是心癢難耐,連夜驅車,想再同縣主那隻『不敗將軍』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