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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穗沒有避開他的親近動作,沒有頑固不化地再提起他吃藥的事情。
同樣的,也對她打針的事絕口不提。
一來一句對話結束,盛穗洗完臉微微頷首,柔聲同他說了句晚安後,轉身朝小帳篷走去。
周時予安靜望著她果斷離去的背影,忽地想起兩人初見時,盛穗就是剛才模樣,疏離而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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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穗幾乎徹夜未眠,滿腦子都是睡前洗漱時,周時予同她說話時的神態語氣。
許是夜風讓人產生錯覺,她居然從周時予的短短兩句裡,聽出幾分討好和服軟。
伴著身側肖茗平穩的呼吸聲,枕邊手機被盛穗黑屏又解鎖,反反覆覆地看周時予發來的簡訊。
【z:晚餐的醬汁加了不少糖,現在血糖還好麼】
【z:別忘記十點打針】
【z:我在你們帳篷放了幾張毛毯,記得蓋好,不要讓腿上著涼】
【z:晚安,好夢】
「」
幾乎話翻來覆去看的結果,是盛穗也不曉得她有沒有睡著、又或者睡了多久。
總之再迷迷糊糊睜眼時,已有深春晨曦自帳篷縫隙鑽進來,帶著幾分濕漉漉的朝寒。
腦子昏昏沉沉,無奈六點半的生物鐘難改,人窩在睡袋裡不能動也十分難受。
盛穗決定起床,去帳篷外面呼吸些新鮮空氣。
林間清晨的氣溫比想像要低,盛穗在帳篷外長吸口氣時,冷空氣侵入肺腔,讓她忍不住輕咳兩聲。
怕咳嗽和腳步聲吵醒其他人,她特意走去較遠的小溪邊,打算在昨晚吃飯的摺疊椅上坐著休息,順便欣賞下早間湖景。
誰知清晨泥土鬆軟,盛穗不留神踩在一根斷枝時,只聽腳下傳來清脆斷裂聲響,鞋底陷入濕軟土地,腳踝跟著崴了下。
重心有片刻失離,她連忙抬手去扶身邊的粗壯樹幹,結果禍不單行,反應過來時,手心已被粗糲的樹皮刮蹭破皮,右手掌心滿是大片紅色,
連綿痛感無法忽視,盛穗心中感嘆自己笨手笨腳,半氣笑著走去昨晚吃飯那邊,在堆放雜物、工具和桌遊的木桌上,很快找到臨時醫藥箱。
傷口很淺,用清水和醫用酒精清洗即可,只是擦傷的面積較大,盛穗上過紅藥水後,決定用藥箱裡僅有的紗布,將右手掌包起來。
左手不常用,上藥和包紮時的動作略顯笨拙;一分鐘後,盛穗看著她熊爪似的小白胖手,無奈地搖頭笑了下。
正想著這樣會不會太誇張時,耳邊傳來遠遠腳步聲。
盛穗抬頭,就見同樣早起的周時予站在幾米外,目光精準落在她舉起的受傷右手。
「手怎麼了。」
男人眉頭倏地緊皺,說話時邁著長腿過來,掃過她身旁的燒烤架,低聲罕見有幾分急切:「怎麼弄的。」
盛穗想,周時予大概誤以為她傷口來自金屬架子,擔心破傷風才語氣急切。
「沒事。」她將右手背到身後,抿唇。
「但你的手還在出血,都從紗布里滲出來,」周時予俯身,逼迫盛穗同他對視,瞳孔漆黑直直盯著她,「讓我看一眼,不會弄痛你的,我保證。」
「」
見盛穗垂眸依舊無動於衷,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低聲是不容拒絕的絕對壓迫感:「我只是想看下你的傷口,這也不可以嗎。」
對於眼前場景,盛穗覺得莫名熟悉,同昨晚相比,只不過是兩人身份對掉。
她並不解釋紗布的隱隱血紅色來自藥水,回想昨晚被搪塞的回應,含糊其辭:
「你不用擔心,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
周遭死寂的氛圍凝固,她避開對方視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