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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嗡”的一聲,花金弓的弦已被割斷。楚留香倒退幾步,躬身笑道:“唐突佳人,萬不得已,恕罪恕罪。”施少奶奶臉色發白,她畢竟是名家之女,識貨得很,此刻已看出自己絕不是這小夥子的對手,忽然拋下雙劍,一把將施傳宗從門外揪了進來,跺腳道:“你老婆被人欺負,你卻只會戰在旁邊做縮頭烏龜,這還能算個男人嗎?快打死他,替我出氣。”施傳宗臉色比他老婆更自,道:“是是是,我打死他,我替你出氣。”他嘴上說得雖響,兩條腿可沒有移動半步。、施少奶奶用拳頭播著他的胸膛道:“去呀,去呀,難道連這點膽子都沒有?”施傳宗被打得跳牙的嘴,連連道:“好,我去,我這就去。”話未說完,忽然一溜煙的逃了出去。
施少奶奶咬著牙,竟然放聲大哭起來,喊著道:“天呀,我嫁了個這麼沒用的男人,你叫我怎麼活呀……”她忽然一頭撞人花金弓懷裡,嘶聲道:“我嫁到你們家裡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否則有誰敢欺負我,我也不想活了,你們乾脆殺了我……”楚留香看得又好氣,又好笑,他也想不到這位少奶奶不但會使劍,撤潑撤賴的本事也不錯。
只見花金弓兩眼發直,顯然也拿她這媳婦沒法子。
楚留香悠然道:“少奶奶這撤賴的功夫,難道也是家傳的麼?”施少奶奶眺了起來,哭吼著:“施放的什麼屁?除了欺負女人你還會幹什麼?”楚留香道:“我本來也認為你真是女人,現在卻已有些懷疑了。”施少奶奶咬著牙道:“你能算是男人麼?你若敢跟我去見爹爹,算你是個男人,否則。你就是個不男不女的囡種?”楚留香淡淡道:“我若不敢去,今天晚上也就不會再來了,但你現在最好安靜些,否則我就用稻草塞住你的嘴。”薛衣人的莊院規模不如“擲杯山莊”龐大,但風格卻更幽雅,廳堂中陳設雖非華美,但卻當真是一塵不染,窗上絕沒有絲毫積塵,院子裡絕沒有一片落葉,此刻雖方清晨,卻已有人在清掃著庭院。
施少奶奶一路上果然都老實,楚留香暗暗好笑。
但一到了薛家莊,就立刻又威風了起來,跳著腳,指著楚留香的鼻子道:“你有種就莫要逃走,我去叫爹爹出來。”楚留香道:“我若要走,又何必來?”
花金弓眼睛瞟著他,冷笑道:“膽子太大,命就會短的。”施少奶奶剛衝進去沒多久,就聽得一人沉聲道:“你不好好在家伺候翁姑,又到這裡來作甚?”這聲音低沉中隱隱有威一聽就知道是擅於發號施令之人。
施少奶奶帶著哭聲道:“有人欺負了女兒,爹也不問一聲,就……”那人厲聲道:“你若安份守己做人,有誰會平白無故的來欺負你,想必是你又犯了小孩子脾氣…。親家母,你該多管教管教她才是,萬萬不可客氣。”花金弓已趕緊站了起來,陪笑道:“這趟事可半點不能怪姑奶奶,全是這小子……”她花說什麼,楚留香已懶得去聽了,只見名滿天下的第一劍客薛衣人,此刻已到他眼前。
只見這老人面容清瞻,布鞋白襪,穿著件藍布長衫,風采也沒有什麼特異處,只不過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光,令人不敢逼視。
施少奶奶正在大聲道:“這人叫葉盛蘭,茵大妹子就是被他害死的,他居然還有臉敢撤野,連你老人家他都不瞧在眼裡。”花金弓道:“據說這人乃是京裡的一個浪蕩子,什麼都不會,就會在女人身上下功夫,也不知害過多少人了。”施少奶奶道:“你老人家快出手教訓他吧。”
她們在說什麼,薛衣人似乎也全未聽到,他只是瞬也不瞬在凝注著楚留香忽然抱了抱拳,道:“小女無知,但望閣下恕罪?”楚留香也躬身道:“薛大俠言重了。”
薛衣人道:“請先用茶,少時老朽再置酒為閣下洗塵。”楚留香道:“多謝。”
施少奶奶瞧得眼睛發直,忍不住道:“爹,你老人家何必對這種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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