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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晨讀蔣明卉因為一張“合照”,而把夏秋鎖在女廁所一整夜。
夏秋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他。”繼而靠在門後,捻著那張合照木然地說:“好像不認識。”
是真話,是真的不認識的。
但是這跟蔣明卉相不相信毫無關係。
就像這年頭動不動就有人扯著嗓子喊,“你要是不答應跟我在一起,我就一頭撞死在你家門口”。
聽起來可笑且跟自己毫無聯絡。但不好意思,倘若那人死不死地真就這麼去了,那他身後的爛攤子絕對有你一份心理負擔。
畢竟尋常人心都是血肉糊成的窗花紙,一指頭過去也就捅破了。
哪有什麼跟自己無關呢,其實也都不重要。
就像抬眼看別人跳樓,然後起鬨似的喊:“你怎麼還不跳哇?我脖子都仰酸了,你倒是跳啊!”
這樣的事,夏秋從來只是想想。她想,她大概是不會去湊熱鬧的。
鎖也鎖了,人也散了,幸好女廁所的燈是聲控燈。
她一夜跺腳取暖,累了就靠在較為乾淨的角落,也不是照樣能活下去。
過一天是一天,夏秋沒哭沒鬧,甚至饒有興趣的想起了長征。
吶,你看,以前不相信所謂的二萬五萬里長徵靠腳走。
現在想想,好像也還是有可能的。
畢竟一夜過去,夏秋沒被嚇死,也沒被燻死。
更沒留下什麼不可預見性的心理陰影。
陳若愚那時候在夏秋的隔壁班,終日遲到,又錯過了輪番上陣的好戲。
夏秋外婆放心不下,起早到學校瞄了一眼,見夏秋端端坐在桌前才放心。
站在後門輕輕喚她,把手上捎的一碗紅糖餈遞過去,“秋兒,你把這個給你同學吃。”
夏秋倦了,深深地眼溝裡淨是疑惑。
外婆細語道:“你昨晚在同學家裡複習,到底是麻煩人家了。”
“哦,她們想的真周到。”夏秋接過來,囁嚅道:“我會好好謝她們的。”
……
別的沒聽著,陳若愚趕到隔壁教室的時候,恰好聽見末句帶著戾氣的話。
別人怎麼聽的他不知道,反正他是覺得這句不善。
鬼使神差地,陳若愚放學後,打完球,跟上了夏秋。
夏秋一貫最後走,一來是她實在磨蹭,再者,她經常在學校裡寫日記。
寫完了才回家,好像是因為跟外婆同住一屋,不方便存著小心思。
這些陳若愚當然不是打聽來的,他沒多大興趣,也沒覺得夏秋多漂亮。
那時候他心裡裝滿了籃球,除了赤木晴子,他就只愛王祖賢。
所以,這些都是從蔣明卉那個體育生男朋友嘴裡聽到的。
蔣明卉的男朋友是陳若愚的同桌,烏泱泱一片汗臭味裡的香水小哥。
誰都知道他暗戀夏秋,喜歡到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到夏秋身上去。
但蔣明卉不知道,反正她知道也會當做不知道。
陳若愚悄悄跟著夏秋後頭,但也不怎麼躲藏,就只是隔得遠。
一路上不過十幾分鍾,他就已經想清楚了早上的事。
可不就是最惡俗的“三角戀”?
誒,真是一群無聊的人啊。
七點多鐘,隆冬的天色已經徹底沉了。
蔣明卉和幾個女生繞遠路吃完了關東煮,逛了書店,買了磁帶,然後去了趟公廁。
像是料到如此似的,夏秋用最原始的辦法用木棍死堵住了門口。
女孩兒們嘻嘻笑笑的聲音猶在,夏秋卻不著急走。
路邊有竹篾籠子,是給流浪漢住的,偶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