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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下和小烏鴉精身下的石臺上的硃砂印記都亮了起來。

小烏鴉精呆呆地低下小腦瓜看了看，侷促不安地縮在圓圈裡，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驚惶地盯著小身子前冒起的紅光。

兩個石臺間的紅光交纏融合在一起，甚至鑽入了黑乎乎圓團團的小鴉身子裡，小烏鴉精一驚一乍地撲騰著小黑翅膀蹦噠起來，但那紅光卻緊追著它不放，直到完全鑽入它的小身子裡。

紅光散去之後，兩個石臺清靜下來，石臺上的硃砂印記也好像慢慢褪色了，最後淺淡得只能看到一點紅痕。

小烏鴉精瑟瑟縮在最中間，低下小腦瓜看著自己的小身子，黑乎乎的絨毛軟軟搭在它的小肚子上，看上去沒什麼變化。

遠處的龍嘯彷彿消失了，山洞裡安靜得只能聽見滴水的聲音，噠-噠-噠-

十分有規律，而且越來越響。

從那些紅光消失之後，顏壬就坐在那裡，看上去有些疲憊。直到這動靜大到他不能忽略後，他才抬起頭警惕地向四周張望。

這個山洞又大又黑，顏壬手上的火光也照不到邊邊角角的暗處。此時這些陰暗的角落就更顯得陰森古怪。

小烏鴉精瑟瑟縮了縮小翅膀，一隻鴉孤立無援地踩在石臺上，悄咪咪探出小鴉腦袋驚惶地到處瞅。

顏壬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涸，神情緊繃，視線來回在水聲傳來的地方移動。

一人一鴉的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一陣陰風涼嗖嗖吹到石臺上，小烏鴉精馬上把小鴉腦瓜埋進了小翅膀下面。

顏壬渾身上下都是血跡，如同惡煞一般坐在那兒，他一動不動地盯準了那個傳來水滴聲的角落，左手慢慢攥緊。

水聲如同某種威懾，持續了幾十秒鐘。

突然，山洞角落的陰影裡躥出一大片黑色的影子，挾裹著一陣怪異的風聲，徑直往山洞中間的石臺卷過來。

小烏鴉精驚惶地蹦噠起來，拼命撲騰起小黑翅膀，一頭扎進顏壬的手裡，一個勁往裡鑽，躲著不肯冒頭了。

小烏鴉精突兀的舉動似乎讓顏壬愣了一下，下意識低頭看去，那片巨大的黑影轉身已經捲到他身邊，「撲哧」的怪異風聲中，小烏鴉精感覺有水珠滴到了自己的小身子上。它瑟瑟縮著，爪爪緊緊扒著顏壬的手掌不敢冒頭。

顏壬的胸口被劃出幾道血痕，他眼眸轉瞬凌厲起來，不再遲疑，手上的符咒燃做一團冰冷的白色火焰，往那巨大的黑影刺去。

那團白色火焰正刺中那巨大黑影的中心，但是一團亂糟糟的風聲傳來，那黑影被刺中的部位居然空了出來，等火焰散盡後又合攏了回去。

顏壬手捏著小烏鴉精放在自己的身前，他的身體暫時算一個安全的屏障。小烏鴉精悄咪咪探出圓乎乎黑乎乎的小腦瓜，驚恐地看著那團鬼魅一般的黑乎乎的影子。

顏壬神情緊繃，手也有些僵硬。他手上迅速燃起好幾團火焰，飛快向黑影刺去。

這幾團火焰帶著煞風，速度更快，徑直扎入黑影中。

黑影「撲簌簌」想起一陣凌亂的嘈雜，又分開了幾個大洞，借著火光，顏壬終於看清了「它」是什麼。

他心中一定，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手上無數個火團燃起，密不透風射向那黑影。

這下黑影徹底亂了，原本整齊的「撲簌簌」的風聲現在凌亂無序，一些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麼的鳥類掉下了隊，一陣亂飛，劈頭蓋臉在顏壬和小烏鴉精旁邊胡亂撲騰。

小烏鴉精呆了。

它看著那些比它的小身子要大一圈的、看上去兇巴巴的、鴉鴉肯定打不過的黑鳥，忽然把小身子縮得更緊了一點，牢牢扒住顏壬的手指，把小腦瓜也埋在他的手裡一動不動。

它看著自己黑乎乎的小肚子，小腦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