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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知道了。快到晚飯時間了,今天我也不做飯了,出去吃吧。你叫潘希年是吧?難得家裡有客人,也一起。“潘希年被叫到名字,不知怎麼回事下意識地就覺得抗拒。但一方面眼前的局面根本由不得她,另一方面費諾看起來臉色不太對,舉止間分明比往日僵硬得多,她擔心他出狀況,暗自掙扎了一下,和順地答應了下來:”謝謝你,費……“也就是一瞬的遲疑,立刻給費諾的父親聽出根底。他說:”我比你爸爸大不了一輪,又是你外公的老下屬了,叫費伯伯吧。“好。謝謝費伯伯。”
這頓飯是提心吊膽去的,因為不知道費諾的父親會問什麼,潘希年知道,但凡他提到自己母親的語氣有一絲的不屑,那麼她就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不管這個人年紀多大,也不管他是不是費諾的父親。但落座之後他根本不提潘越和艾靜的事情,也不和一旁的費諾說話,倒是問了潘希年一些諸如現在大幾,念什麼,在外生活是不是習慣之類很尋常的,和唸書的晚輩同桌所必然會問到的閒話。
潘希年一一如實作答。聽到費諾父親問“你學校和家隔得不遠,週末回去也方便,現在從碼頭坐船到島上應該很快了吧”,她一愣,下意識地回答:“我大二下個學期就轉學了。”
費諾的父親似乎也愣了一下:“不是在本地念學嗎?轉到哪裡了?”
“T大。”
老人迅速地安靜了下來,臉色清清楚楚地陰沉了。
潘希年以為哪裡說錯了話,正要看看費諾的眼色,但自從開始吃飯就變得沉默寡言甚至拘束起來的費諾已經先一步開口了:“去年這個時候希年病情有反覆,當初手術和療養都是在那邊做的,我接她回去複查,後來乾脆轉學了,就醫方便,也不容易觸景傷情。”
這樣。“是。”
接下來的話題就轉移到費諾身上。費諾一旦開了口,他父親就開始追問他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潘希年聽出來老人對費諾的要求很嚴格,不,簡直是嚴苛的,無論費諾做了什麼,取得什麼成績,他都沒有笑容。
聽到最後,潘希年都忍不住為費諾難過起來——這分明已經是最親的親人了,卻絲毫不會為他的榮譽和付出而覺得自豪和喜悅。
費諾似乎已經習慣了父親的冷漠,一問一答間像是在對答公事,沒有一點家人父子間的閒話隨意。說到最後飯菜都涼了,說也說飽了,這才又回家去了。
說來也怪,同樣的屋子同樣的陳設,只要多了一個人,感覺就天翻地覆起來。潘希年再感覺不到這幾天來那無處不在的溫暖和寧謐,相反,剛一踏進大門,那陌生的冰冷壓抑便撲面而來,使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自在的。好在時間也不早了,就向費諾和費諾的父親道了晚安,躲回房間早早睡了。
睡得早,心裡有事,再加上晚上的菜裡味精造成的口渴,讓潘希年在半夜醒了。她從門縫看到客廳還隱隱亮著燈,只當時間還早,爬下床披好衣服,想去廚房倒點水喝。
誰知道客廳只留了盞壁燈,並沒有人在;費諾睡的書房的門虛掩著,更明亮的光線傾瀉而出,同時還有聲音——我以為潘家這件事情你早早就了結了,怎麼反而把潘越和艾靜的女兒又專門弄回去了?“費諾父親的聲音一下子拉住潘希年的注意力和腳步。那語氣的冰冷和不讚許刺耳得像一把匕首,戳進潘希年的胸口。她頓時忘記了口渴,停住了腳步,又在短暫地猶豫後無聲無息地走到了書房的門邊,才停了下來。
費諾想必也在房間裡,但他並沒有接上那句話。在短暫的等待後,潘希年又一次聽見費諾父親的聲音:”潘越夫妻死了快兩年了,她做完手術都一年了,人看起來也好好的,很可以自立了,你還準備管這件事多久?“我答應了艾靜姐……”
剛開頭的話被冷漠而粗暴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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