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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罔家落難,雖然是她送了他們一程,她卻絲毫不覺得愧疚。甚至可以說,她一直都認為他們是咎由自取。
只是後來仁宗一死,她成為了皇后,自己的“嫡”李純祐登基為帝,李安全趁機勸自己對罔家稍微網開一面。她當時一心認為李安全是為自己著想,不想讓自己造孽多,他日墮入無間地獄。於是多少聽了他的建議,赦了罔家的叛逃死罪。但她到底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雖藉著新帝登基赦了他們的死罪,卻始終不肯赦了他們的罪籍。
不過,她不赦免他們又如何?她以為他們十來年顛沛流離,可現在瞧來,只怕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在李安全的照拂下過活,過得雖然不像從前那般滋潤,但比起一般的平民來說,卻是綽綽有餘了。
她瞧了一眼劉氏的衣櫥,透過衣服的成色,看得出來,她至少每年還是置了好幾套衣裳的。一個應該沒入樂籍的罪官女眷居然還能在外邊逍快活,置衣裳?!
李安全對於他的小情人一大家倒還真是照拂得可以。
反觀他是怎麼待自己的?落井下石,火燒劍刺,絕不給自己一絲活命的機會。她回來時,就已經聽說廢帝李純祐得了重病,於兩月前撒手人寰。什麼撒手人寰,李純祐年紀輕輕,能得什麼重病?那不過是李安全殺人滅口而已。
平心而論,李純祐對她這個名義上的母親並不壞。只是因為洞悉了她和李安全的關係,才一心一意要除掉李安全。若非李安全幾次遇險,她們母關係也不會惡化,她也不會動了廢他迎立李安全的念頭。情正濃時,她對他分之的信任,什麼都渾然不覺。只是事到如今,才知道自己當初是多麼的愚蠢。
他,李安全,想從她這兒得到的,無非就是皇位罷了。李純祐對他的刺殺和刁難,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甚至有可能他是故意以自己為餌,引誘李純祐殺他,好讓她們母失和。如今,目的達到,她要死,李純祐自然也要死。
外邊一下就熱鬧起來了。素挽趴在窗邊,看著其樂融融的罔氏一家,手指不自覺地就在桌面上“噗噗”地敲著,聽起來就像是生了厚厚鐵鏽的鐵鏈在地面上拖行的聲音。
夫人對於小兒罔長保似乎很是寵愛,劉氏辦生日,她自然得跟著過來鬧鬧喜氣。連夫人也到了,可以說,除了大爺罔長喬和二爺罔長欣公務在身,沒有來,其餘的罔家女眷和晚輩也都出席了。
素挽在房間裡看著他們的座次,便大概知道了宮裡那位“羅嫦庚”是出自誰家了。夫人坐在正朝南的位置,她的下邊,照例該是劉氏,可偏偏這第二尊位給了二爺的夫人野利氏。就算是按照順序排,那也該是大爺的夫人排在前邊吧?
素挽暗暗冷笑,野利家族本就是大夏建國時便有的大家族。雖然中間幾番起落,但始終屹立不倒。雖然罔氏因“謀反通敵”被抄家,野利氏卻並沒有受到絲毫的牽連。甚至這幾年,由於李安全的刻意培植,野利家族有不少人有著軍政等實權。
只怕這幾個月來,野利家又出了不少的力吧。
外邊吃得漸酣,罔長保見時機成熟,便讓婢給在座的每人送了一份禮物,他自己和劉氏則一齊送了一尊近一尺高的白玉觀音給夫人。
金銀錢財,對於素挽來說,並非難事。隨便進哪家官員土豪家裡,不義之財,取之不盡。她花起來,自然也就大方。
在座諸人,便是小輩的,也每人有一支上好珠釵或是玉佩相送。意外之喜下,卻都納悶不解起來,“今天是陽打西邊出來了麼?小叔叔你居然送我們禮物?”
大房的氏也打趣他,“叔可莫是昏了頭了,哪裡有自己過生日慶賀,倒給客人送起禮來了。”
罔長保別的本事沒有,但花錢敗家卻有一套,眼見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禮物十分滿意,這才笑道:“大嫂取笑了。我就是有這份心,也沒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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