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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了替她們倆賺點生活費。
她不想給墨荷太多的負擔,每當她給自己捎來銀子,她都皺眉。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明絹便馬上往嚴家那兒找些活兒回來幹。其實一些簡單的針線她也會做,但明絹總不願讓她做,捨不得讓她操勞,因此經常一人扛下所有活兒,是個很貼心勤快的丫頭。
而明絹不僅手藝巧,更有繪畫天分,自己嘗試著畫了幾副紙樣讓織品莊的總管過目,總管一瞧,驚豔萬分,並請她繼續畫下去。四年來她邊畫邊學,也就成了織品莊的紙樣師傅,年紀輕輕就有此才能,是註定了要以織品為業。
嚴奕在織品莊裡也是畫紙樣的,經常與明絹一塊兒做事,經常向明絹打聽她的訊息。他會知道她的生辰日子,也是因為明絹,收到了那些貴重的厚禮,她真不知該否感謝明絹。
“他當然要跟我說,您都不曉得其實他心裡有多慌。”故意把話誇大地說,明絹眸中有著促狹。
“慌?”紀湘不解。
“慌小姐不懂他的心意啊。”話都說得這麼白了,小姐不會不瞭解吧?
眸色一斂,紀湘低頭繼續剝殼,不再搭話。
她怎會不懂嚴奕的心意?但她沒辦法接受他,也沒資格接受什麼,她已不是玉潔冰清的姑娘。
“小姐,您不喜歡二少爺嗎?”明絹不禁蹙眉輕問,不懂小姐為何總對嚴奕這般冷淡。
“怎麼?你打算連這個也向他通風報信?”紀湘有些失笑地問。
“如果是好的答案,我當然會上報。”微笑著說,明絹水漾般的眸子泛著柔善,只對嚴奕通報好訊息不是圓滑,更不為討好,她只是不想打擊嚴奕,讓他難堪。
唉,有時候她真恨明絹這性子,她該再多嘴點、再多事點,把所有事都抖出去,那麼嚴奕才會死心呀。
不是嗎?如果讓嚴奕知道她初到蘇州那一年,生活跟情緒是如何地失序混亂,還讓明絹時常擔憂得寸步不離地照料她,肯定會嚇跑他。
“我跟他是不可能的。”紀湘淡淡地說道。
多麼輕柔的聲線,卻是如此堅定的語氣,她已把自個兒的心意明確透露出來。
“快吃掉。”把另一顆紅雞蛋塞進明絹手心,紀湘對她抿唇而笑。
揚起倩笑,明絹開開心心地將紅雞蛋往桌面輕敲,剝掉殼後,便與小姐一同吃著,簡單卻快樂地慶祝紀湘的生辰。
兩人宛若姐妹般的情誼,盡在不言中。
門外春色濃豔,門內茗香濃郁。
“這茉莉繡球確是極品。”手執瓷杯愜意品茗,細聞滿杯鮮濃香氣,嚴奕不禁勾起了滿意的笑。
今早在家嚐到如此茶香,濃醇滋味教他愛不釋手,不期然地想起懸於心上的佳人,午後他便攜著茶葉造訪,欲與紀湘一同品嚐。
清幽的茉莉花香衝擊著她的鼻息,她有些怔愣地看著杯中的微黃湯色,一陣悲愴忽地襲來,讓她眼底悄悄泛起痠痛。
多久了?她有多久沒喝茶了?
當她的一顆心,空空蕩蕩地放在蘇州,她便不再喝茶,她怕,怕會回想起自己之前是怎麼為了那人嚐盡茶香、若讀《茶經》,對各種茶葉的味道與特質背記得滾瓜爛熟……
擱下茶杯,正當嚴奕微笑著望向紀湘,卻驚見她大眼泛著盈盈淚光。“你……怎麼了?”
聽見關切的低問,紀湘有絲失措地搖頭,不欲於人前失態。“嚴公子慢嘗。”
強抑喉間幾要洩漏的哽咽,她輕聲地說畢便起身離開。
眼看她就要走出自己的視線,嚴奕心緒為之揪緊,不假思索地拉住她,突來的衝動使他首次動手抓緊心中傾慕的人兒。
男人的厚掌緊緊包圍住她,那樣的溫暖、如此的溫柔……似曾相識的溫度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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