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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朱維堅

五 蛛絲馬跡

黃昏時分，李斌良和苗雨開著孫鐵剛安排的另一輛轎車，押著喬亮返回山陽縣公安局。一路上，李斌良大腦不停地旋轉，一片混亂。他一是想著沙場的事故，儘管喬亮不承認，可種種跡象顯示，這事就是他幹的，是一起人為破壞事件。可是，喬亮的背後還有沒有別人？這個人又是誰？他破壞針對的又是誰，為什麼偏偏在鄭楠趕到沙場時出了事？這些都搞不清楚。如果是針對鄭楠的，那麼，和自己偵辦的案件有沒有關係？二是想著馬強的事。明主任和孫鐵剛都提到了馬強，這個人應該重點調查，孫鐵剛還說，趙漢雄是馬強的後臺，如果案件真和他們有關的話，那問題可就複雜了……可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情況縈繞在他的腦海里，那就是秦志劍打來的電話，是那封舉報信。秦志劍說，收信人的名字就是他李斌良，但寫信人卻沒有署名。真是奇怪，信是誰寄來的呢？提供的情況是真是假呢，為什麼前期工作了三個多月沒有獲得任何線索，專案組剛剛成立，自己來到山陽不過三十幾個小時，就會有人寄來舉報信……幾件事情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交叉，有時又混在一起，他一路上也沒想出個頭緒來。車駛入山陽縣公安局大院，李斌良一眼看到秦志劍、邱曉明和兩個刑警等在前面。車未停穩，幾人就奔過來。兩個刑警拉開車門，把喬亮押下來。邱曉明低聲對李斌良：&ldo;情況都知道了，讓他們先審著。你們是先吃飯，還是先看信？&rdo;這種時候，哪有心思吃飯？李斌良：&ldo;快，信在哪兒？&rdo;秦志劍：&ldo;在我這兒，進屋看吧！&rdo;

一進專案組辦公室，秦志劍就把信遞上來。&ldo;你快看看吧，起初，我看寫著你的名字，以為是私信，沒有動，可後來覺得不對頭，怕耽誤事，就開啟了，想不到，是給咱們提供線索的！&rdo;李斌良先看信封：山陽縣公安局轉專案組――李斌良局長收寄信人位址列空著。引人注目的是，信封上的字是清晰工整的鉛印字，再仔細看，好像是從什麼報刊上剪下來粘上去的。苗雨在旁：&ldo;奇怪，誰寄來的呢？&rdo;李斌良不說話，急忙從信封裡掏出信，信的內容和信封一樣，也是從報刊上剪下來的字貼上的：尊敬的李局長：向你提供一條重要破案線索。鄭書記的老婆孩子是馬強找人殺的，在出事前三天晚上五點多一點的時候，馬強帶兇手打過眼，兩個人戴著頭盔，開著一輛灰色摩托車。兇手個子較高，將近一米八。我是因為相信您，才給您寫這封信的，請您也相信我，我親眼看到了他們。不過，馬強不可能是主謀，他的後邊還有人，就看你們能不能挖出來了。結尾乾脆利落，或者說非常突然。

苗雨：&ldo;這是怎麼回事啊？&rdo;李斌良呼吸急促地思考著。秦志劍：&ldo;信是郵局送到值班室，值班室轉給我們的。斌良，你知道是誰寫的嗎？&rdo;李斌良搖頭：&ldo;我在山陽沒有認識的人。&rdo;苗雨：&ldo;那會是誰寫的呢？寫信的人怎麼認識你？怎麼會知道你來了山陽？&rdo;李斌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秦志劍：&ldo;因為，他是內部人。&rdo;

李斌良的心震了一下。他知道，這個分析有道理，自己到山陽不過三十多個小時，專案組成員今天早晨才聚齊，知道專案組情況的，只能是內部人，再擴大一點，也出不了山陽縣公安局。可是，從郵戳上看，信是昨天上午寄出的，當時，自己還沒到山陽，即使是山陽公安局內部人，也不會這麼快呀，而且……秦志劍自語著：&ldo;不過，既然是公安局內部的人，為什麼不大大方方站出來，卻採用這種方式呢？&rdo;秦志劍說著，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