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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之後，三人和馮律師來到那幢樓的一個棟口外邊。秦志劍：&ldo;剛才的亮光好像就在這個棟口。&rdo;苗雨：&ldo;對，在上邊，好像是最上一層！&rdo;四人在手電光柱的引導下，小心地順著樓梯向上摸去，每到一層緩步處都停下來，推開門向室內搜尋一下，沒有發現可疑跡象，迎接目光的是剝落的牆皮、裂開的牆壁和扭歪的窗子，這樣的安居工程實在難以叫人安居，不怪購房的居民不入住，無怪乎鄭書記勃然大怒，不再把山陽的工程交給趙漢雄，並把他趕出山陽。最終，他們來到頂層的一個房門外，小心地推開，把手電光照進去。

秦志劍：&ldo;就是這裡！&rdo;是這裡：窗子釘著一張破塑膠布，地上鋪著幾塊厚紙殼，靠牆處還放著一個破草墊子，上邊有一條破被子，牆角放著一個塑膠袋，裡邊是兩件看上去還乾淨的深色內衣，另一個牆角，放著兩個小磁盆和碗筷，那是餐具……是這裡，這裡一定是&ldo;瘋子&rdo;袁志發的棲身之處。可是，他此刻正在醫院裡昏迷不醒，那麼，剛才出現在這裡的人是誰，在幹什麼？秦志劍：&ldo;小心些，儘量靠牆走，不要破壞現場！&rdo;苗雨突然地：&ldo;這是什麼……&rdo;手電照過去，苗雨從地上拾起幾張紙，幾人湊上去觀察，發現是已經發黃的紙，他們很快辨認出，這是一張判決書，一張多年前的判決書，袁志發的判決書。確切無疑，這裡就是袁志發的棲身之地。這張判決書怎麼會扔在地上？秦志劍：&ldo;一定是剛才那個人翻動後扔在地上的！&rdo;李斌良：&ldo;再仔細找一找，還有什麼東西沒有？&rdo;苗雨：&ldo;走，去衛生間看看！&rdo;因為人沒有搬進來，衛生間也就沒水沒電，幾人一走進來，就在地上又發現幾張紙，進而在牆壁上發現一處脫落的磁磚，磁磚裡邊形成一個深深的牆洞。秦志劍走上前，把手伸進去，從裡邊拿出一個塑膠袋，裡邊是捲成筒狀的紙張。秦志劍小心地把紙張從塑膠袋內拿出來。手電光柱下，四人很快辨出這是一些申訴信，有的是鋼筆寫的，有的是打字的，從紙張的顏色和字跡的清晰程度上看，並不是同一個年代形成的。可以判斷，剛才那個不明身份的人先一步來到這裡，發現了這些東西，因為受到驚動，倉惶而去，留下這樣的現場。秦志劍的手繼續向牆上的洞裡掏去，最後，又從裡邊掏出一本刊物和一個小小的剪刀，一小瓶膠水。刊物是省紀檢委辦的，裡邊多是反腐倡廉的文章，可是，上邊的一些文字已經被剪掉。馮律師奇怪地：&ldo;這是怎麼回事？&rdo;李斌良沒有回答，他已經完全明白，自己接到的那封舉報信就來自這裡。又搜尋了一番，再無任何發現。李斌良拿出手機，撥通了邱曉明的號碼：&ldo;邱局長，請你通知刑警大隊和技術大隊，立刻出現場……&rdo;當他們將馮律師送回家之後再回到專案組辦公室時，已經午夜時分。三人首先仔細地研究發現的幾封信。信的內容大致相同，都是講述袁志發冤情的，內容也和馮律師講述的大體相同，只是細節更豐富一些，可以看出，這些申訴信從十年前一直到今天，哪一年都有。估計，這是留存的底稿。最後，三人的目光被一封申訴信所吸引，上邊落款都是今年，紙張也較新。信是打字稿，內容和前幾封申訴信沒什麼區別，只是，這封信沒有抬頭，也就是說，寄給誰還不知道，抬頭處是空著的。可以想像，他一定影印了多份，寄給誰時，臨時把名字填上。令人不解的是，別的信都是袁志發第一人稱，落款也是袁志發的名字，而這封信則是第三人稱，落款寫著&ldo;知情人&rdo;三字。這是為什麼？結論很快得出，他是在隱瞞自己的身份，是一種自我保護措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