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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俱還是那些傢俱，跟我第一次進來時一樣，除了傢俱和電器，沒有太多的雜物，像一間樣板房。

&ldo;是的。&rdo;背後有人回答。

我轉身，立刻就看見柳意。

我驚訝地看著她，她不再是一個水晶玻璃的鬼魂，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女人！

她真的很漂亮，面板白皙，柳眉杏眼，鼻子直而細，嘴唇紅潤，帶著笑。

&ldo;你回來了？&rdo;我驚喜地迎上前。

&ldo;楚楚，只得你會記掛我。&rdo;她沒動，溫和地笑。

我鼻子微微發酸，是，我很牽掛她。

可是我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手穿過她的身體，懸在半空。

她仍然是一隻魂魄。失去了的東西再也回不來，夢裡也不行。我很清楚自己是做夢。

&ldo;還是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你呢。&rdo;她顯得很高興。

這間屋子的女主人回來了，可惜，這房間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家。

&ldo;我沒有家。&rdo;她淡淡地說。她還是能讀懂我的思維。

&ldo;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rdo;

&ldo;想給你看一樣東西。&rdo;她說：&ldo;不過要你自己去拿。&rdo;

我笑了，她要我去拿東西一準就不是好事。

&ldo;這次不用爬窗戶。&rdo;她也笑。

&ldo;在哪？&rdo;

&ldo;臥室的衣櫃頂上。&rdo;

不用爬窗戶但要爬櫃子。我搬了張椅子過去，站在椅子上，墊起腳，伸手去摸，摸到一個硬殼的筆記本。

&ldo;真好，我還擔心你夠不著呢。&rdo;她站在門口。

&ldo;我比你高嘛。&rdo;我低頭看手裡的本子，那是本精緻的日記本。

&ldo;你看吧。看過之後放回去。&rdo;她說。

&ldo;哦。&rdo;我還是低著頭，猛然想起什麼，急忙看向她，她已經不在了。

&ldo;柳意？柳意？&rdo;我找遍每間屋子，遊魂一般在房間中呼喚。

&ldo;砰&rdo;一聲，我頭上生痛，一瞬間，感覺有什麼拉著我，巨大的吸力，拖著我後退。

那感覺真不好，像坐過山車，失重的厲害，我猛地睜開眼，看見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而陳鵬也好端端地在我身邊，只是他的一隻胳膊橫過來，搭在我額頭上。

這小子，睡覺都不老實。我拿開他的手，摸到自己的額頭，竟然滿手的冷汗。

我狐疑，不過是一個夢，只是那麼的真實。我開了燈，仔細看我的床頭，沒有多出一件東西，當然也沒丟失一件東西。並不像故事裡那樣，夢見鬼魂給我一樣什麼，醒來一看，那東西就真的在。

再說，柳意已經去投胎，這會兒不定在哪個溫暖的被窩裡睡大覺，或者，在某人的懷裡嗷嗷待哺？但夢中的她清清楚楚，甚至比我看見的魂魄還要清楚。

是不是真的有本日記在櫃子的頂端？我感覺這個夢一定是柳意給我的暗示。

我清楚地記得，那本日記本封面是動畫片《花仙子》的女主人公，那個有著飛揚短髮的女孩子，旁邊還有那隻叫來福的狗。

&ldo;你怎麼了？&rdo;陳鵬含糊地問。

&ldo;沒什麼，你睡吧。&rdo;我支吾。

他翻了個身，睜開眼，看著我。

&ldo;你看什麼？&rdo;

&ldo;看你。&rdo;他笑：&ldo;燈光下看你最漂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