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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鵬湊近我的臉,仔細地看我。
&ldo;你看什麼?&rdo;我害怕,我怕他知道我見鬼的事會認為我精神不正常。
&ldo;我在數你臉上的麻子。&rdo;
我一呆,隨即就笑,擰他:&ldo;胡說,我臉上哪來的麻子?&rdo;
&ldo;就是嘛。&rdo;他說:&ldo;這麼漂亮的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會胡說八道,大白天說自己見鬼了呢?&rdo;
我鬆了口氣,他絲毫都沒疑心。
&ldo;好了,別鬧了。&rdo;我握住他遊移的手,認真說:&ldo;你告訴我,我保證不亂嚷嚷了。&rdo;
&ldo;唉。&rdo;陳鵬翻到旁邊,嘆氣:&ldo;是那樣一個人,看著脾氣很壞的那種,比較霸道,我也只見過一兩次。&rdo;他說完又笑:&ldo;還沒見你的時候多,那時候的你很溫柔,比現在溫柔的多,也很安靜,不多話。可是我更喜歡現在的你,我喜歡你發脾氣的樣子。&rdo;
他在訴說衷情,而我在極力回憶那個女人的樣子。頭越來越痛,像被一把鈍鋸在慢慢地切割,我忍不住,抱著頭呻吟。
&ldo;怎麼了?&rdo;陳鵬擔心起來。
&ldo;我頭好痛,我什麼都想不起來。&rdo;
&ldo;想不起來就別想。&rdo;他哄我:&ldo;乖,別想了,等好了再想,還是不要想的好,要想就想我。&rdo;
他的手撫摩著我的額頭,時不時地用力,按在我疼痛難忍的太陽穴上,然後慢慢鬆開。他的手指鬆開的時候我覺得輕鬆,漸漸迷糊起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陳鵬和小妹在屏風那邊吃飯,一邊小聲閒聊。我沒動,頭還暈暈的,很多事情我還是想不起來。
也許,真的不該再去想已經遺忘的事。我扭頭看著視窗,窗外有霓虹燈在閃爍,我又想起柳意。
投胎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知道,按故事裡說,通常是女人快生養的時候夢見什麼紅光或者動物什麼的會撲進懷裡,或者是神仙往懷裡送東西,然後醒來就生了。也許柳意也是這樣?不知道投胎會不會有自主權?是不是可以事先挑選中意的人家?
她倒好,仰頭喝下孟婆湯,前塵今生一了百了,徹底重新整理一次,從頭做人。
我嘆了口氣,也許我也該重新整理一次我的記憶,把不該記起的人和事統統忘乾淨。
可是……內心裡我還是非常忐忑,隱隱覺得這件事還沒有完,該來的總歸會來,儘管我遺忘了一些細節,可是,該來的終歸會來。
按醫生的話說,我不過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說通俗點,就是患了重感冒,連著打了三天點滴,我不再發燒,也不再頭痛。陳鵬又回那家廠去上班,而我又回來店裡,安心做我的小生意,安心等待下一個週末他回家。
偶爾還會想起柳意,我知道她已經走了,作為柳意她已經不存在了,也許新的生命已經出生,或男或女,換一個名字,換一對父母,繼續糾纏一生。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她,會感覺她還在那裡,在一旁瞧著我,如鑽石般清澈透明的眼波。
&ldo;姐。&rdo;小妹在我面前搖晃手。
&ldo;幹嘛?&rdo;我沒好氣地問。
&ldo;你老是發呆。&rdo;她笑。我和陳鵬和好後,她比我還高興。
&ldo;姐,前幾天你送到樓上去的那件衣服還沒收錢啊,一千元呢,你不想要了?&rdo;
&ldo;誰說的?&rdo;我瞪她,一千元,不想要?你當我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