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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食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頰：&ldo;若為君故，沉吟至今。&rdo;

我的脖子瞬間就僵硬了，臉上彷彿有螞蟻爬過，細小的寒慄一路攀生，我悲哀起來。

我已經不愛他了，在他接觸我的一瞬間，我清楚地知道，我真的不愛他了。

曾經的刻骨銘心都是錯覺，而錯覺總是來得防不勝防，也去得莫名其妙。

我吸口氣，退開半步，正要開口，我呆住了。

在他身後，他剛才站的地方，那塊白色的大理石墓碑前，柳意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睛像徹骨的寒冰。

她並沒有看著我，她冷如寒冰的眼睛並沒有看著我。

我狐疑起來，目光回到滕志遠的臉上，他還在看著我，但是我回頭的一瞬間，發現他的眼睛飄忽，他在偷偷注意站在我身邊的陳鵬。

我聽見有水泡破裂的聲音，像金魚吐出的氣泡，&ldo;噗&rdo;一聲，不易覺察，但分明是破裂了。

原來，他並不是專注地在看我，也許，從來就不曾專注過。

我鬆了口氣，感覺有什麼東西徹底放下了。一放鬆再看仔細，原來眼前這張面孔那樣的陌生，我注意到，他，滕志遠，跟我夢裡的人幾乎兩樣，也許，我夢見的只是我的想像。

再扭頭，柳意已經不見了。

&ldo;鵬，我們回去吧。&rdo;我說，挽著陳鵬的手，轉身，擦肩而過。

是的，擦肩而過，跟所有路人一樣。

回去的路上，陳鵬一直不說話，車到店門口，我開啟車門，他還坐著不動。

&ldo;到了啊，下車。&rdo;我說。

他轉頭看著我，我吃了一驚，直到此時，我才發現他臉色蒼白。

&ldo;你怎麼了？不舒服？是不是去墓地撞見什麼了？&rdo;我笑，有點忐忑。

&ldo;楚楚。&rdo;他還是下了車，計程車開走他才說：&ldo;我們……到此為止吧。&rdo;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半天沒出聲。

他嘆了口氣。

&ldo;你說什麼？&rdo;我小聲問。

&ldo;你還愛著他。&rdo;

&ldo;放屁！&rdo;聲音刺耳，我自己都覺得刺耳，引來路人側目，我掩住嘴，眼淚奪眶而出。

&ldo;楚楚，三年了，我已經盡力了。&rdo;他悲哀地說。

不，你沒有！可是我說不出口。

是他不夠盡力，還是我要的太多？

&ldo;楚楚，旁觀者清，你愛的是他。&rdo;他還在說。

我只想他閉嘴！旁觀者？誰是旁觀者？旁觀者在偷笑，在指指點點，在說長道短！我像給剝光衣服擺在大街上供人嘲笑。

我恨他！這一刻我恨他！

&ldo;姐，姐，回去吧。&rdo;有人推我。

是小妹，滿臉的悲切。我在幹什麼？我疑惑地轉頭，陳鵬已經離開，我還在站在街上，滿臉的淚水，被人圍觀。

我到底在做什麼？

小妹把我推進店裡，拿濕毛巾給我擦臉。

&ldo;姐，別傷心，可能是個誤會，明天跟鵬哥解釋一下就好了。&rdo;小妹安慰我。

&ldo;我不解釋！&rdo;我賭氣說。一直以來，我不喜歡為自己解釋，如果是誤會就讓他誤會好了，如果他對我們的感情有信心，就不應該產生這樣的誤會。是他先動搖，才會疑神疑鬼。

&ldo;對了，你怎麼回來了？&rdo;我決定把陳鵬擱到一邊。我不相信他會狠下心離開我，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