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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死了？&rdo;她問。

我沒回答，腦袋中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我也不想說話，做過這樣的夢，我希望一個人呆著。

&ldo;我找你有事。&rdo;柳意解釋。

我迷茫地抬起頭，她在陰暗的角落裡。

&ldo;我需要你幫忙。&rdo;她又說。很懇切：&ldo;求求你！&rdo;

我吸口氣，集中精神。她看起來很急，也確實是需要幫助的樣子。

&ldo;什麼事？&rdo;我問。我真的不知道我能為這個女鬼做什麼，可是我願意做，那一瞬間，我願意做。如果我所做的事可以讓她安心，可以讓她超升，我願意做。

&ldo;你能不能再去一次我的家？&rdo;

&ldo;幹什麼？&rdo;

&ldo;不做什麼特別的事，我只需要你把那張照片放到客廳的茶几上，還有最好能把臥室衛生間裡的一瓶香水拿出來。&rdo;

&ldo;什麼？&rdo;我驚訝地張開嘴，就這麼點小事值得她這麼懇求嗎？

&ldo;除了你，沒人可以和我交流，我需要你。&rdo;她說得很坦率。

而我，又在猜疑，為什麼我可以看見她？為什麼我能和她交流？難道，我真的是妖精？

&ldo;不，你想太多了。&rdo;柳意說，遲疑地搖頭：&ldo;你能看見我只能說明你確實跟常人不一樣，可你並不是妖精，相信我。&rdo;

在電梯裡的時候我還在想，我為什麼要相信她？我為什麼要相信一個陌生的鬼？

鑰匙被捏在手裡，有點發熱。她說我確實和常人不一樣，哪不一樣？還說我不是妖精，那我又是什麼？

門開啟，屋子裡還是跟昨天一樣，連門口鞋櫃上的拖鞋也沒變動位置。我是一個小心的人，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我會先認真打量周圍可以作為借鑑的標誌，這是一個好習慣。

很多女人都是路盲，而我不是，去到哪裡，見到什麼，我都會儘量記住。這也許就是我跟常人不一樣的地方，我能記住很多微小的細節，而絕大多數時候，這些細節跟我本人沒有太多的關聯。

茶几上多了一隻菸灰缸，菸灰缸裡多了三個菸頭和一些菸灰，那個男人來過。我記得昨天白天在從我離開這個房間到在電梯裡見到那個男人，中間不過短短几分鐘，這麼短的時候，他不可能抽完三支煙，那就是說，之後他還進過這個房間。

我站在茶几前，看著那隻水晶菸灰缸。三隻菸頭，其中兩隻的過濾嘴是一樣的，黃色，另外一隻是白色的。

來過的不只一個人，我得出這個結論。

柳意沒有進來，她在門口給我望風。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望風能起什麼作用。如果這時候有人要進門，我根本沒地方可逃，統共只有一扇大門，除非我跟她一樣，從視窗跳出去。

我走進主臥室的衛生間，裡面有豪華的雙人衝浪型浴缸，琥珀色，有防大理石的花紋。牆壁上還有桑拿式的淋浴器，真是會享受。我爬上浴缸，牆上有扇窗，很小，窗外是一個夾角，只能看見對面的牆。站在浴缸上，推開窗戶，就可以看見下面。

這個夾角逼坎陡峭，筆直的牆縫像懸崖，給人窒息的感覺。很高，十八層的高度，粗粗估算有四十米高。要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是什麼樣的感覺？是像鳥一樣飛翔還是像自由落體般砸向地面？應該是後者，她說五臟六腑皆已碎裂。

只這麼看一眼，我就知道，這一輩子，不管是好是壞，不管有沒希望，不管如何沮喪，我都不會跳樓，絕不會！

衛生間裡除了不能搬走的潔具，一樣東西都沒有，連一隻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