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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rdo;

喬重鈺只見祁遠面色登時慘白，牙關緊咬，只死死盯著畫上的人瞧，連忙出聲詢問道。祁遠卻恍若未聞，喉間嗬嗬連聲，發出仿若野獸似的嘶吼，忽然直起身來，拔劍劈向畫作！

&ldo;祁兄！&rdo;喬重鈺大驚，一把攥住了祁遠持劍的手，卻還是晚了片刻。他耳邊聽見一聲紙面割裂的響聲，低頭一看，祁遠劍尖正劃在少年唐易知的面孔上。

他心中驟然滑過不詳的預感，再看祁遠，卻終於稍稍冷靜了些，可依舊緊盯著畫上的唐易知，近乎咬牙切齒地道：&ldo;他便是‐‐塵夢堂的司徒先生……&rdo;

窗外，朔風卷過桃樹空蕩蕩的枝幹，發出悽厲的風聲。

第二十四章 前塵

&ldo;你說……什麼……&rdo;

周身的熱度在一瞬間褪去了，喬重鈺甚至覺得自己的血液和臟腑都被這句話裡包含的事實凍成了冰。他也不知是何時鬆開了拉住祁遠的那隻手，於是祁遠的劍尖亦隨之下沉了些許，在紙面上發出一聲刺耳的破裂聲。

腦中似乎有什麼想法在逐漸成型，卻又被喬重鈺竭力打散。他不敢直視祁遠血紅的雙目，也不敢再低頭看那張已經被劃爛的，曾一度為自己所信賴的臉龐，只顫聲問：&ldo;祁兄，你說，司徒先生……&rdo;

&ldo;不錯。&rdo;

祁遠的視線依舊牢牢鎖死在唐易知的臉孔上，聲音嘶啞：&ldo;司徒先生在塵夢堂中僅次於堂主莊周，是堂主最為倚仗之人。而在我十歲那年，便是他‐‐殺死了我的父母，將我擄回了塵夢堂中。&rdo;

&ldo;什麼？！&rdo;喬重鈺整個人都怔在原地，許久，才喃喃說，&ldo;可唐師叔明明身負重傷……&rdo;

&ldo;重傷麼？大概是吧。&rdo;祁遠闔了闔眼，冷聲道，&ldo;他心法並非是鏡一山莊的路子，格外陰寒，許是後來又練了什麼旁門左道的功法，傷及自身，所以人也格外怕冷。腿上似乎也有些不便，常坐輪椅，只是他那似乎有一副極為精巧的機關，如果束在腿上，可如常人般站立行走一兩個時辰。&rdo;

祁遠每說一句，喬重鈺的心便也跟著往下墜一分，到了最終，就算他再如何自欺欺人，也無法再否認唐易知便是塵夢堂首腦之一的事實。&ldo;這麼說，唐師叔果然心裡還是恨著鏡一山莊的……可他又為何要殺喻師伯？&rdo;

祁遠只是沉默不語，片刻後忽然頭也不抬地問：&ldo;他如今住在何處？&rdo;

&ldo;你要去找他？不可！&rdo;喬重鈺一把拉住祁遠，鎮定了一下，沉聲道，&ldo;你如今是塵夢堂欲除之而後快的人，若是貿然前往，難保他不對你下殺手。便由我前去‐‐唐師叔若是想毀掉鏡一山莊，當初和喻師伯聯手就好，可他如今這般，實在令人費解，我需要得到真相。&rdo;

兩人視線在寒冬裡交匯，最終，還是祁遠輕聲嘆了口氣，點頭：&ldo;好。我暗中隨你過去。&rdo;

時值正午，山莊裡的弟子們都前去用午飯了，喬重鈺走過空蕩無人的路途，最終又重新敲響了唐易知暫住的客房房門。見莊主去而復返，隨侍在唐易知身邊的小廝有些詫異，但還是馬上進屋稟報了，旋即回來說：&ldo;莊主請進。&rdo;

唐易知依舊倚在榻上，似乎並不對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