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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媽媽您小聲點吧……”侍畫的聲音在勸著。
“小聲?我還想到跟前去問問呢!我們侍書在大姑娘身邊服侍也有五六年了,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吧?別人家千金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出去了比小姐還尊貴呢!院裡院外的下人誰不敢給點臉面?如今可倒好,別人給臉面,可自己人不給臉面!”
說到這裡愈發的來了勁,聲音提高了不說,反倒還突然來了句:“我這就去問問!大姑娘不給個交代,我就去二太太、老太太那邊問問去!看有沒有這個理!”
接著就聽見一團亂,幾個人聲音勸著,腳步聲嘈雜著。
唐如霜冷笑著,正要站起身出去,會會這個囂張的婆子。
那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呵斥:“媽媽你真真的是快閉上嘴吧!什麼別人家千金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出去了比小姐還尊重。這是什麼話?!這話你到二太太、老太太面前說去,我就不信二太太和老太太也能贊同你?!”一嗓子倒把侍書孃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唐如霜聽出來了,這是自己院裡的二等丫鬟立冬,以前真沒注意,原來這丫頭也是個伶牙俐齒的,唐如霜坐回榻上,伸手摸了摸炕桌上的茶杯,還熱著,於是端起來慢慢的喝著,聽著外面的說話聲。
沒等侍書娘說話,立冬已經是一串兒話說了出來:“大姑娘教訓了侍書姐,不錯,我們這院子的丫鬟們沒一個還有臉面的,可這事該怎麼想?大姑娘平白無故的就願意動手打自己的丫鬟?大姑娘難道不知道,自己的丫鬟沒臉,她當小姐的也不會多有面子?!”
說到了這裡冷哼:“這不都是沒辦法?媽媽非要問大姑娘一句話,為什麼打侍書姐,您剛剛看侍書姐怎麼就不知道問問她?侍書姐自己捱打,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媽媽哪裡是要問問為什麼捱打,分明是要去質問姑娘!我倒真不知道,現如今這府裡到底還有沒有規矩?下人還有反過來質問主子的?”
侍書娘到這會兒反倒沒話說了,只氣的嘴裡亂罵:“沒皮臉的小蹄子!仗顛的你眼裡一點都沒人了!跟我說規矩,你這又是哪家的規矩?你一個小丫鬟,敢在這裡跟我對嘴亂罵?!你少輕狂!別以為你大姑娘身邊有了空,你就能鑽進去!能不能貼上去,還得看二太太那邊的臉色呢!”
立冬也不和她對罵,只冷笑著道:“大姑娘還沒說這話呢,您倒是著急!可別忘了,侍書姐就算是要走,也得大姑娘這邊肯放!不然的話,照樣還得在這邊伺候!”
“行了行了,你少說兩句吧!”侍畫低聲的呵斥立冬,又轉頭更低聲的勸侍書娘。接著侍茶侍墨幾個也在裡面勸,把侍書娘終於是勸著拉走了。
立冬只在這邊冷笑,轉身也去了。
唐如霜在這邊聽見終於是吵完了,將茶杯放下了,拿起繡活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繡著,偶爾的,看著某處發會兒呆。
轉天就是十月十五日,下元節了。
伯府也是有這個規矩,下元節這天,早上起來祭拜祖宗,晚上兒孫輩的要給長輩磕頭行禮,聽長輩的訓話。
如今伯府的老爺和老太太都在,從二爺開始往下的都算是晚輩,每一年這個下元節的規儀,府裡還是很重視的。
早上起來換了衣裳,唐如霜去祠堂這邊,全家跟隨著老爺叩拜了祖宗,老爺和老太太就回去了前院,而二爺帶著幾個男孫上前去將祖祠打掃了一遍,女眷們在外面伺候換水換布。
其實這也就是個形勢,真正幹活的還是丫鬟下人,跑來跑去的提水換盆的,用了一上午把祖祠打掃了,各人這才回各自的院子洗手換衣裳。
到了下午酉時許,大家已經全都聚集到了上房院,今天和平常不一樣,老爺也在,兩位老爺幾位少爺也在,因此上房院這邊更顯得熱鬧了很多。
酉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