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圭渡劫(第2/2 頁)
“就留在武機局。”
左耕文手下一行事拿出一張公文,向劉刈說道:“請統領使人籤據人犯換押文書,註明押在何牢,何人看管。”
劉刈拿過公文,看了一眼太子。
“不籤!”太子忽然慍怒:“並未定罪,何來羈押!”
劉刈一聽,心領神會,順手把公文撕得粉碎。
左耕文從未見過太子發怒,不敢多言,領著大理寺的人走了。
太子安慰杜衝道:“杜衝,縱使我是儲君,也最多隻能保你到明日午時,午時一到,再不將你下獄,陛下震怒,只怕你死得更快。”
杜衝垂著頭,依舊悶著不做聲。
李晉在旁邊,卻看出來杜衝感動的幾乎落淚,不覺佩服太子,按照梁王陛下的多疑猜忌,太子儲君難免是如今天下最危險的職業之一,可太子殿下能為了朋友情誼,冒這麼大的風險,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不過,不管怎樣,這藥都是杜衝的“築基堂”採買,如果最終查不出真兇,只能由杜衝承擔,不然呢?難道能讓當朝的車騎將軍死得毫無結論?
是夜。出奇的冷。
長夜夜寒寒夜長,涼風風清清風涼。
太子與杜衝促膝長談,徹夜未眠。
要問談的什麼,無非是回顧過去,展望……
展望不了了。
說道動情處,杜衝似乎有一肚子的冤屈,從最開始的垂頭喪氣,到滿腔憤懣,再到最後,情緒崩潰,在太子身邊嚶嚶地哭了起來。
太子也不知從何勸慰,這種情況,恐怕拿再多的修仙小說來,也撫慰不了杜衝的哀傷。
不過他也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杜衝“你知不知情?你如何投毒?你為何要反?”因為杜衝與太子相伴十年,他太瞭解杜衝了。這皇位、這江山,哪怕是拱手送給杜衝,他也不會要。
李晉在外面守了一夜。
杜衝常來武機局玩耍,性格開朗又和自己年紀相仿,一來二去早已成了朋友,雖然比不上他與太子之間的十年之交,但也希望杜衝能平安渡過此劫。
杜衝你可不能死,說好的三千錢還沒給我呢。
試藥的兔子大部分都活蹦亂跳,只有一兩隻奄奄一息,也不能就此斷定藥有問題還是本身就不服藥性。
劉刈抱著易天方的屍體查了一宿,連哪裡有個痦子,哪裡有塊胎記,都瞭然於胸,卻並未找到任何外傷或蹊蹺。
只有開州府的夜空中,隱約傳來大理寺裡的哀嚎。
想必是徐戎對那一眾家臣,施展了渾身的功夫,直把大理寺折騰成了人間煉獄,可直到早晨,依舊沒有問出個所以然。
可憐的杜衝,一代“墜仙七子”,即將隕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