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氣質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第1/2 頁)
三人喝著茶聊著天,不多時,東面走來一隊人。
有三五個英俊清朗的護衛侍從,有六七個衣著考究的家臣雜役,還有兩個騎馬開道的先鋒,擁著一乘奢華的馬車,浩浩蕩蕩朝這邊走來,車停時,為首的家臣從車上扶下一人,人群立馬散開了一個口子。
皮三兒拉了拉李晉:“老大,買家來了。”
杜衝也放下手裡的書,跟李晉一起,向樓下瞅去。
馬車上下來的男子,與杜沖年齡相仿,身形中等、面容俊朗,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巾轡衣飾繁複奢華,僅玉帶上的帶銙就鑲了七八顆上等的瑪瑙翡翠,陽光一照,熠熠生輝。
只見他下車後,先是用餘光把圍觀的人群掃了一圈,然後傲慢地把手裡把玩的一朵血紅珊瑚隨意一丟,那家臣就迎過去雙手接住,放回車裡,然後跟著他六親不認的步伐,向前晃了兩步。
坐在樓上的杜衝把窗上的紗幔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他認得,來的這位便是號稱天下第一節度使的河西節度使張讓,赫赫有名的河西軍便是其治下之兵。
河西節度使能被稱作“天下第一節度使”,除了扼守絲綢之路貿易要道之外,所憑並不是治下有多少土地,有多少人口,而恰恰是其擁有的五萬河西精兵。河西軍常年駐守邊戎,士兵好俠尚武,作戰勇猛,破敵無數,千里之內,所向披靡,令人聞風喪膽。
“張將軍,是張將軍!”顯然,不止杜衝認得,人群裡也有人認出了這派頭十足的天下第一節度使,互相嘀咕起來。
那布衣見來的人器宇不凡,即使在這通樓街往來的達官顯貴中也算是氣度數一數二出眾的,於是抄著手站了起來,拉著韁繩讓紫火獅子驄向前邁了一步。
張讓走到“西極天馬”紫火獅子驄跟前,雖不言語,但目光一落在這馬上便露出了喜色。他上前輕撫了一下馬背,又捋了捋赤焰鬃毛,拉著口鐵翻開馬嘴看了看,最後還彎腰查驗了下前腿的蹄鐵。
河西軍以騎兵著稱,河西軍的統領,也自然是識馬愛馬,駕輕就熟地完成這一連串兒的動作,張讓拍了拍馬頸,向旁邊伺候的家臣使了個眼色,便又傲慢地依到了車邊。
家臣會意,上前一步,朝那布衣說道:“這馬,我家將軍要了。”
布衣見來人如此爽快,嚇了一跳,抽出手來,怯怯地說道:“官爺,我這馬,可不還價哦。”
那家臣道:“誰要還價了?不就是十八顆麝香麼?按這些年開州藥肆的行情,一顆四千錢,十八顆七萬二千錢,我家將軍給你八萬錢便是了。”
看來,這十八顆麝香之事,早已在城內傳開。
圍觀的眾人一聽,瞬間炸開了鍋,這河西節度使果然天下第一節度,出手不凡,居然八萬錢,就為一匹寶馬,哪怕當朝太子殿下來了,出手也不會如此闊綽。
可那布衣卻不動什麼聲色,待人群稍微安靜,說道:“官爺,我不要銀錢,只要十八顆麝香。”
家臣本以為多付一筆,還算施捨,沒想到賣家不肯,有點不可思議:“你可聽好?不是八千,是八萬錢!和十八顆麝香比,哪個更值錢你不會算嗎?”
那布衣說:“官爺,就是八十萬錢,小的也不能賣,只要麝香,拿來便可把馬牽走。”
立在一旁的張讓見狀,喚家臣過來耳語了一番,家臣又向布衣說道:“嫌少?那除了這八萬錢,我家將軍再送你一套城外的田產,如何?”
此話一出,人群又再次沸騰起來,指指戳戳,彷彿布衣不識抬舉,開州城外一套旱田怎麼也值二百貫錢,這價開得已經不低了。
可那布衣聽了,居然還是不為所動,堅持只要麝香,不要錢財。
張讓有些穩不住了,走上前道:“這位小哥,你可知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