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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畜生怎會在此!”
寶玉忙將因由一五一十的說了;賈政怒氣稍平;知道薛蟠這個外甥整日裡花天酒地;那裡會和人論什麼詩;聽得人已放出以後;喝道:
“那你還不回去?”
陳閣老在旁解勸道:
“此則不怪令郎了;是在下將賢侄留在此處的。說到此處;陳某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賈兄准許。”
賈政笑道:
“你我相識三十餘年;上輩便是通家之好;何來不情之請一說?但說無妨。”
陳閣老指著寶玉笑道:
“我與令郎一見如故;甚是投緣;想認他做個義子;不知賈兄意下如何?”
賈政略一遲疑;一轉念想到此事無論如何都是有利無弊;當即應允了。其實不要說賈政;就是寶玉本人也頗為訝異。當下拜倒重新見禮;不免口稱父親。
陳閣老心中顯是歡快至極;當下攜了陳艋與寶玉行了出去;引與眾人相見;賓主一直歡宴到深夜這才次第離去。
第七章 桀驁
寶玉與賈政同行;一路上少不得又大受斥責——心下雖不以為然;口裡只得唯唯諾諾的應了。行至榮府;早有多人在門口焦灼等候——均是王夫人賈母見薛蟠歸來;寶玉卻遲遲不回;心下掛牽至極所派出的。
見寶玉與賈政一同踏進榮府;早有人一疊聲報進去。王夫人見了忙一把拉到懷中不住摩挲;關懷倍至;生恐少了一根頭髮一般。一片慈母之心;表露無疑。寶玉心下感動道:
“媽我沒事。”
心中卻又想起記憶中去世的溫柔母親;聲音頓時哽咽了。
賈政見狀;也覺自己待寶玉有些過苛了;溫言說了兩句便進去歇息。寶玉擦去眼淚;因問起薛蟠;說道肋骨斷了三根;好在身子壯實;也要靜養數月。
薛家母女自然過來道謝;寶玉連聲道不敢;卻趁無人注意;心神盪漾下;得空在寶釵的纖纖素手上摸了一把。直羞得寶釵滿面通紅。
當下又與王夫人說起今日之事;言及陳閣老收他作義子;忽然發覺王夫人面色蒼白;與平日裡大不相同;心下大訝;連喚了數聲。王夫人這才轉過神來;心事重重的去歇息了。
寶玉苦思不得其解下;也就不願多想。他昨夜裡本就徹夜未眠;今日又勞頓了整整一日;頓覺得睏乏難當;回到怡紅院梳洗後;忽然想起昨夜裡與晴雯之間的未了之事。心下一熱;便將她喚來侍寢;饒是晴雯落落大方;此時也不禁羞澀難當;寶玉自後將她抱住;不久便被翻紅浪;一室皆春。一番旖旎風光自不必多說。
次日的天氣很好;太陽閒適而愜意的鑽了出來;怡紅院周遭紫薔薇花清甜的香氣被加了熱;分外有一種溫馨的芬芳。
然而寶玉的心情卻壞到了極點。
首先是晴雯一早便被王夫人叫了去;據說被訓斥到現在還未回來。
其次剛剛書童來說;老爺今日心情不佳;似乎上午聽見了襲人的名字;很是惱怒;喚他馬上過去。
寶玉皺著眉頭向賈政的書房行去;一眼便看見賈環侍立在旁。賈政見他來;鐵青著臉道:
“你房裡有個丫頭叫襲人?”
寶玉淡淡道:
“不錯;未知父親有何指教?”
賈政見他那自在模樣;一股無名火騰的一聲冒了上來。
“丫頭不管叫個什麼罷了;是誰這樣刁鑽;起這樣的名字?”
寶玉看了看侍立在旁;滿面得意的賈環;心中忽然也起了氣;大聲道:
“父親你若是想打我;儘管衝我來便是!何苦這樣苦心積慮;自雞蛋中挑骨頭!尋些因頭豈不費事!”
這還是數十年來;寶玉第一次對賈政回嘴。賈政如何不又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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