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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她不是天天買，而是和容容商量，每禮拜給她家送貨兩次，每次要一整桶，這次她倒沒講價，貨到就結款。對這種爽快的大客，容容當然很喜歡，反正時髦女人家離她家近，每天早上賣完菜再送去，也不遲，還省了叫賣工夫。她恨不得多幾個這種大客，倉庫裡的牛奶堆得可不少呢。

正月十五這日，早早收了攤子，回家收拾了一些魚肉蔬果什麼的，容容大包小包地扛著下樓，在門口抽著水煙的張大爺看到她那滿手的袋子，忙碌的樣子，好奇的問起，“容容，你這麼大包小包的，要去哪兒呢，去你爹媽那過元宵麼？”，容容僵了下，就堆起笑容著答他：“我哪有那福氣啊，我是去看外婆，元宵節她一個人在家，肯定很寂寞。”舅舅和媽媽只在春節或者中秋這種大節日，才回去看一下外婆，平日裡，根本是不聞不問。想也知道外婆今年也一定是一個人過元宵。容容這段時間賣菜賺了點錢，第一時間，就想到，元宵節去探望外婆。

張大爺人老成精，從容容的笑容他也看出了她的難言之痛，嘆了口氣：“容容，你是個孝順的好妹仔，以後不知道誰家男仔有福娶到你，那些人，不珍惜，是他們沒福氣，你要好好的，去吧，路上遠，你坐車小心啊。”“知道啦，謝謝大爺，我走了。您過節好。”

“好，好，大家都過節好。”

經過超市時，容容順便買了一大包灣仔碼頭的湯圓，她早聽人說牌子的湯圓好吃了，以前是沒錢買，現在她賺錢了，怎麼也得買點去看外婆。

正月十五，車價還是算春運，一點都沒便宜，容容現在倒是不在乎這點車錢了，坐在賓士的中巴她興奮的想等會外婆見到她肯定會很意外，這是她第一次獨自一人來看外婆，以後她再也不用看人家的臉色蹭車，想幾時來看外婆就幾時來看外婆，想給外婆帶什麼好吃好東西就帶什麼好吃好東西。

元宵

容容到達外婆家時，外婆正在雞舍餵雞，抬頭看到容容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容容放下東西，撲到她懷裡時，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小外孫，外婆忙放下手中的大盤子，取過門邊的舊布抹乾淨手，才回抱住外孫，“容容，你怎麼會來，你媽媽和張叔今天也來麼。”怨不得外婆會誤會，實在是她太清楚自己的女兒了，怎麼可能會給錢讓容容來看她這老婆子呢。

“媽媽他們不來，我自己一個來的，外婆，我來陪你過元宵，你高興嗎？”容容蹭了蹭外婆的臉，撒嬌的說，不知何時，兒時那個慈祥溫暖身軀的外婆，一年比一年乾枯瘦小，幾年前，容容還被這個外婆抱在懷裡，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能長大到的能抱住外婆了，外婆，真的變老了，容容心酸的想著。

小時候，因為淘氣，媽媽揪著要打她的時候，就是外婆把她護在身後，抱在懷裡，為她阻下媽媽的棍子，那時候，她以為，外婆，就像一座山一樣，會永遠屹立在她身前，永遠保護她，現在，她長大了，該輪到她做那座山峰了，該她為保護外婆為外婆遮風避雨拉。

“我當然高興了，可是你怎麼有錢坐車來啊，孩子，你哪兒來的車費？你是不是用了過年你爸爸媽媽給你的紅包了？！你怎麼能用掉，你爸媽他們可不會再給你錢的，唉，我這個老婆子一個人習慣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你怎麼能為了我……花錢來呢，你媽媽下次來的時候，你一起來看我也行啊，白花了那麼多冤枉錢。你～你叫我怎麼說你好？！你年紀小小，就不把銀錢當一回事……”外婆絮絮叨叨地說著容容，臉上又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外孫來，難過的是她來花掉身上那不多的錢。

老外婆心裡哪裡不知道女兒再婚後，外孫女在繼父眼皮底下生活多麼艱難，每次容容來，她都會塞給容容她平日省下的錢，只望容容日子過的好點。在女兒面前她畢竟不好多說什麼。（外婆估計死也想不到女兒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