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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水刃迅速顯形並朝牆上的修利文射去。
修利文連半分抗拒的動作都沒能做出就被月刃擊中,胸膛被劈開一道口子,鮮血好似噴泉一樣濺射半空,迅即又凝結成一塊塊冰晶,眨眼的工夫,整個人都蓋上一層寒霜,徹底被冰封起來。
法力用盡的感覺是怎樣的?刺客知道,那就如同飢餓一般,只是這種靈魂深處傳來的飢餓感,比肉體的飢餓感更令人難以忍受。所以,除了最危險的情況,很少會有人將法力用得一乾二淨。他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這種感覺了,明明還有體力,可是卻虛弱得幾乎站不起來。
他拼命咳嗽,眼淚鼻涕都一起流了出來,頭腦昏沉沉的,什麼念頭都難以轉動。他的本能告訴自己,必須儘快離開,可是連身體都變成了這副模樣,打上折扣的行動力僅僅比普通人強上那麼一點,又怎能從戒備深嚴的塔裡跑掉呢?他乾脆躺了下來,如果有人來抓他殺他,那就儘管來吧。
“我殺死了蛇發者。”他自言自語,忽然覺得這可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於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殺死了蛇發者!”他拼勁氣力吼著,反正也逃不掉了,他要讓這座塔裡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殺死了他們的主人——一個出乎意料強大的怪物。
他從來沒有因為殺死某個大人物而這麼激動過,然而這種翻騰激盪的情緒並不是自豪或喜悅,更像是臨終前為自己留下碑銘般的掙扎。他要讓自己知道,自己的死亡並不是廉價的。
幽靜的旋梯響起腳步聲,刺客沒再說話,所有想說的都已經包涵在那聲怒吼裡了,現在他只想安安靜靜地躺一會。
現在,他就要死在這個塔裡了。
第十八章 再誕
“真吵,恕我直言,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不耐煩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刺客全當作耳邊風,他貪婪地呼吸著,時不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咳嗽,他的鼻腔又酸又辣,胸腔好似被壓扁了,根本儲存不了空氣。但是躺了這麼一會,他覺得力量似乎又慢慢凝聚起來,死哀的念頭便沒那麼強烈了。他開始祈求上天給予自己更多的時間,讓女人走慢一點,或者說更多的話。
也許自己是可以不死的,他想。
儘管死哀和求生的意志好似打絞的繩子,越是拉扯就越是讓人透不過氣來,令他備受折磨。但是刺客仍舊注意到一切怪異的情況:無論他做了什麼,廝殺也好,叫喚也好,就算塔主人遇到危險,這個塔裡也只有一片幽靜,然而這些層落裡是有人的,自己鬧了那麼大的動靜,肯定有人在暗中觀察,可是詭異的平靜更讓人感到背脊生寒的淡漠。
他看到女人從旋梯上走下來,步伐好似丈量過一般,不緊不慢,她的襯衣和長褲的用料和剪裁都盡極奢華,貼身勾勒出豐滿的胸部和纖長的美腿,出落得颯爽華麗。一頭螺旋卷的長髮垂落兩肩,深刻的五官雖然妖豔,卻從狹長的眼睛中散發出戾氣,就好像一隻吃過人,瞭解人的血肉之美味的飢餓野獸。
在她身後,兩名身披連帽罩袍的女性捧劍侍立,她們的罩袍潔白乾淨,卻繡有毒蛇糾纏的血十字,充滿了宗教般的嚴肅和深沉,令人備感不詳和血腥。
“鬼畜王?”刺客是第一次見到真人,雖然事關美杜莎家族的情報不多,但是一些重要的成員和機構還是會有提及,其中就有提到這個美杜莎家族赫赫有名的“女僕衛隊”的總隊長。
蘭並沒有理會他,轉向掛在牆面上的修利文,喃喃自語:“看看你,我的主人,多麼悽慘的樣子啊。”
刺客從女人的態度上感受到一種漠視,可他並不在意,無論她打著什麼主意都好,但既然沒有立刻動手的意思,那麼他就更不應該束手就擒。刺客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挨著扶手向下走。
“你這就要走了嗎?”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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