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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從雪地中把女郎所掉落的白玉釵撿起,然後回到女郎身邊,把大裘整理好,重新裹住其身體:“喪期以來,女郎因為只食粗糧,已經毀瘠羸瘦,倘若再大病,身體又要損傷。”
謝寶因安安靜靜的聽著,不置一言。
玉藻已經習慣,撐傘為女子遮雪,好奇言道:“我聽聞博陵林氏的長子此時還在懷安觀,可要前去一看?”
謝寶因神情從容,十分淡然:“不必。”
看與不看,她都將去博陵林氏。
前面五禮也已行完。
玉藻聞之嘆息:“再過數月,女郎就要去乘坐墨車前去博陵林氏,禮部所送來的丹青女郎也不看,難道就不想知道他是何相貌。”
謝寶因微怔,隨即笑道:“成昏那日就能知道。”
玉藻不願女子如此,於是將所知悉數告知:“但我聽聞家中傅母說博陵林氏的長子如‘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還言及女郎有福。”
言至一半,她抬頭望天,驚恐的用雙手握住傘柄:“居然又下了大雪,女郎我們先乘車歸家,不然將要被困在山中。”
在漫天大雪中。
林業綏與謝寶因,各自循著山階。
一個往上,一個往下。
走回懷安觀的三清殿前,林業綏眼皮垂下,聽著天台觀傳來的悠悠唱經聲,將手中佩巾徑直扔入盆盎,黑眸映著熊熊烈火的他想起女子所言的赤子心,似是無意,又似是覺得有趣,漫不經心的喃喃兩字。
“幼福。”
【全文完】
舟不歸/2023/3/2
寫於湖南,深夜。
修於湖南/2023/9/21
【?作者有話說】
本文後記以及所參考到的文物說明都發在weibo:行行舟不歸
某年某月
◎“夏四月,琰哭父寡情。”◎
夏七月, 天氣既不炎熱,亦不寒冷。
金黃的餘暉照耀入堂。
謝寶因就立在堂前,聽家臣言語。
而身後的堂上, 傳來小女郎與小郎君認真的誦讀聲:“天生烝民, 其命匪諶。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這是詩經中的政治諷喻詩。
謝寶因轉身,望向堂上。
小女郎端坐於西面,小郎君端正於東面,他們跪坐在案前, 連綴成篇的竹簡被展開置於几案上專用以閱看竹簡的器物之上。
自她今日教完這首詩,姊弟二人就一直在此孜孜溫故。
命令完家臣, 謝寶因漫步走上堂:“阿兕、阿慧,學習並非一日之功,休息最為重要。”
林圓韞從竹簡中抬起頭,騰地站起來, 步履雀躍地繞過幾案,走到阿孃身邊,微微仰著頭詢問:“那明日還是阿孃教導我們嗎?”
謝寶因低下頭, 摸著大女的腦袋, 溫柔笑道:“你們耶耶明日休沐。”
林圓韞眼睛一亮:“那明日是法家之說!”
謝寶因頷首淺笑。
起初,因為姊弟二人還幼小, 所以自己所教皆是與生活息息相關。
然在一月時,林圓韞與林真愨初涉及其餘百家之說時, 他們其實並不喜歡。
林業綏則以他們的鳩車與陶俑在几案上模擬出一個簡易的國家官吏組成, 若他們能用所學順利從小吏成為這個國家的三公九卿, 便可提一個要求。
隨後, 兩人逐漸喜好於此, 常以此與對方博弈。
而第三子林真琰因年齒尚幼,不能與兄姊一同受教,林業綏每日歸家以後,皆會親自教導其識字認物的《倉頡篇》。
身體依然跪坐端正的林真愨眼中已經有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