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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刻意小聲答道:“四長聲,一促聲。”
這是醜末、快到寅初的鐘聲。
該起了。
昨日歸寧後,今日起便要正式擔起人婦的責任,雞鳴時分,林業綏也正式要去京兆府上任,萬不能出錯。
謝寶因掀開翡翠綠被衾,剛要下榻,忽覺涼意過腦,低頭就瞧見有小片肌膚裸露在外,想是累忘了,她不急不緩的繫好散開的衣帶,推開帷幔又瞧見黑鴉一片,只好開口喊人:“玉藻。”
一直侍立在外面,唯恐女子有什麼吩咐的玉藻遂即笑著應答:“女君,我還在呢。”
謝寶因眨了眨眼:“進來點燈。”
玉藻所站的廊下是外間,聽見女子的聲音,著急的順著廊下走了幾步到內室,由欞窗看進去,黑幽幽的,尋常人或許還能瞧見一二輪廓,可謝寶因面對這樣的情況就如同瞎子,八歲那年夜裡為範氏母親——範老夫人侍疾,還因此磕到額角,血流不止,那一整夜楞是半點哭聲沒有,直到翌日被侍女發現,額頭的疤也用膏藥抹了三載才消去。
自那以後,女子所眠的屋舍在夜裡不能斷燭火。
她著急的直接喊了閨中稱呼:“娘子,您千萬別動,我這就進來。”
謝寶因扭頭去瞧另鋪一床錦被的男子,見未被吵醒才放下心來。
瞬刻,隔扇門被輕輕推開,玉藻一手端著油燈,另外一隻手拿了幾根蠟燭,趕忙就繞過屏風進到內室,將蠟燭點明。
“只點妝奩和香案那兒的,郎君還沒醒。”有了一點光亮後,謝寶因攏屐下榻,見玉藻還要去再點,出聲阻止,然後轉身仔細掖好帷幔,不讓這微弱的燭光滲進去,接著吩咐道,“你去瞧瞧前些日子做的香粉能不能用。”
很快謝寶因又略有些難受的開口:“順道再去吩咐人端碗熱茶來。”
嗓子肉還在緊繃著,嚥唾沫也有痛感。
玉藻匆匆應下一聲,握著燈盞把轉身去外間,點燃餘下的幾根蠟燭才離開去忙吩咐的事。
未到一刻,便有侍女捧著茶盞進來,謝寶因喝了兩口緩解渴感,玉藻也恰好拿著青瓷大肚罐進來,開啟後湊到她眼前,笑道:“我做不來聞香的雅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好,還是女君自己聞吧。”
她小時候性子跳脫,讀書識字也是女子逼著她才認了些,勉強能看懂詩經裡的一些詩。
謝寶因無奈搖頭,只好放下茶盞,接過香罐仔細聞了幾下,經過日子積澱,淡淡幽香沁入鼻間,已經能用了:“先拿去香案那邊放好,再將薰香要用的器物都一起找出來,我待會過去。”
玉藻離開的同時,侍女也趕緊服侍女子穿衣裙,可李秀還未來,髮髻也無人會梳,只得先以玉簪暫時鬆鬆的挽上去。
隨後謝寶因走去香案前的方杌坐下,拿金勺舀了些自己做的松君香到蓮花爐裡,又取了根蠟燭立在底部中空的蓮花爐莖中,蓋上竹篾條編織的熏籠後,將昨夜提前備好的衣袍籠罩其上。
衣袍燻好香時,自朱雀街發出的鼓聲與撞鐘聲混雜傳來,快慢各敲撞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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