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 32 章(第5/9 頁)
休息了,我這就走。”
“站住。”祁子臻在他轉身時倏地開口叫住。
他背靠冰涼牢壁,單膝屈起,眸色冷然,像是蟄伏在幽暗牢房中的一隻猛獸,彷彿隨時都有可能驟然躍起,撕裂所有敵人。
天牢中的燭光忽明忽滅地閃爍,黯淡的暖黃更叫人後背生涼。
祁子臻看著突然僵住不敢動的祁子善,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紙條晃了一下,不緊不慢地開口:“你難道不覺得,該解釋些什麼?”
“嘩嘩”的細響零碎飄蕩在死寂的牢房中。
一片沉默。
祁子臻不急,反正他在牢房中待著也是無所事事,有一下沒一下地折著那張字條,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絕於耳。
好半會兒後,他才聽見祁子善終於開口:“這、這份糕點是宋季啟要我、要我以我的名義送來的。我、我怕和之前那碗湯一樣,所以、所以匆匆忙忙寫了張字條……”
他的聲線有些抖,聲音也不大,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並沒有什麼可信度,底氣上已經削弱七八分。
“字跡呢。”祁子臻一手放在屈起的膝蓋上,神色淡漠,看不出是什麼態度,“告訴我,你的字跡是怎麼回事?”
祁子善身體一顫,拿著盒子的雙手握得更緊,輕輕吸了一口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即便是重生,祁子善也只是個被溫養到十四歲的孩子,前世能騙得過祁子臻一多半還是因為祁子臻對他沒有戒心。
到如今再來看,其實十分拙劣。
祁子臻站起身,拍了拍衣襬沾上的灰塵草屑,徐徐走近祁子善。
布鞋踩在天牢的地板上,一步又一步,沉悶而緩慢,踏不出多少聲響,但每一聲都會逼得祁子善下意識退卻小半分。
直到距離祁子善還有三步距離時祁子臻才停下,開口問:“我記得,你前世是同宋季啟一夥的,沒錯吧?”
“……嗯。”祁子善沒有否認,咬著唇猶豫半晌,終於豁出去似的說,“但、但是在前世兄長去世後,我、我才知道原來兄長從來沒有討厭過我……”
祁子臻輕挑眉,雙手抱胸嗤笑道:“討厭?”
許是聽出祁子臻反問語句裡的嘲諷,祁子善低著頭,雙手攥得更緊:“前世的時候,宋季啟一直同我說我的孃親奪走了兄長的父親,我也奪走了兄長的地位,所以、所以兄長很討厭我,對我好只是為了讓我在日後嚐到被拋棄的滋味……宋季啟就、就告訴我,讓我先下手為強,讓兄長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是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宋季啟一直都是騙我的,兄長、兄長根本就沒有在討厭我,我、我卻……”
祁子善的聲音變得哽咽,剩下的話怎麼都說不下去。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宋季啟告訴他真相時,他心如刀割一般的感覺。
他從出生起知道,他是因為自己的母親逼死了兄長的母親,才能在丞相府裡有一個所謂名正言順的嫡子身份,他一直很害怕會被兄長討厭。
但是在小時候一次誤入兄長院子時,他卻得到了兄長溫柔的對待,那時候他真的覺得兄長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後來宋季啟找到他,和他說兄長對他的好都是裝出來的,嘲笑他單純天真,又不斷地告訴他,他才是現在丞相府真正備受尊敬的嫡子。
單純的他相信了,所以配合宋季啟說的一切,給兄長端去一碗下了毒的湯。兄長命大活了下來,他又按照宋季啟所說,在父親房前跪了一天一夜以求讓兄長心軟。
再後來,他根據宋季啟安排的一切,一點一點將兄長推向死路。
可是就在兄長死後,宋季啟卻告訴他,宋季啟才是真正欺騙了他的那個人。
當晚,他便死在了宋季啟送來的一杯毒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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