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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豪,你別這樣。”
在兩人拉扯之間,蔣辰愷踉蹌著下床,一把推開曾世豪。
“你別碰她。”
“呵呵,笑話。”曾世豪冷笑道,“你以為自己還是她的丈夫嗎?她都說不愛你了,你省省吧。”
一語說畢,他的拳頭也跟著落在了蔣辰愷的左臉上,後者應聲倒地,後腦敲在了床沿上。
“你幹什麼?”虞漪用盡全力推開曾世豪,又急忙扶起地上的辰愷。
“世豪,你的心意我知道,我的心意你也應該瞭解。”悽悽然地對上辰愷的眼,虞漪幽幽說道:“或許我總有一天會忘了他,可是卻沒有人能夠取代他。”
每次他受傷就仿若傷在她身,她對他的感情已經融於血,怎化得開?
“我懂了。”曾世豪意味深長地看了蔣辰愷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需不需要叫醫生?”病房裡終於又剩他們兩人。
“不要了,李醫生更像惡煞,我寧願不見他。”蔣辰愷開玩笑道。
白了他一眼,虞漪將他扶上床,“李醫生是為了你好。”
“那你呢?”
“我?”
“你是不是為了我好呢?”辰愷耐心地重複。
“我……”她該怎麼回答?
“如果你也是為我好的話,就別離開我好嗎?”舊事重提,他不是不緊張,生怕又激起她強烈的情緒。
直直望進他的眼,右手趁勢撫摩上他的眼耳口鼻。他自由的時候她用責任和內疚禁錮他,她放他自由的時候他卻要求被困住。感情真是人世間最複雜的東西啊!
“那……”她舔了舔唇,讓自己放任,“你愛我嗎?”
辰愷知道這是她給的後路,激動地抓住她摸索的手放在唇邊親吻。直到她離開,他才知道這個叫虞漪的女人已經不是他生命中可有可無的人。他以為可以用記憶和懷念來度過剩下的日子,試過才知道,人的慾望是個無底洞,他希望能夠抱住她的人,而不是她的影子。
他用張愛玲的話給她答案。
“也許愛不是懷念,不是熱烈,而是歲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你,已經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撲倒在他的懷裡,不顧是否會壓疼他的傷口,只是不想讓眼淚揮發在冰冷的空氣中。這比她聽過的任何一句“我愛你”都來得甜蜜,來得撼動她心。她和他或許沒有熱烈,也不要懷念,她只要年深月久的歲月,下半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能和這個男人生死與共。
不為其他,只因他也早已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分不開,剪不斷。
尾聲
雙人床上有人輾轉反側,眉頭緊縮,抓著棉被的手漸漸加重力道,乾涸的嘴唇微微張開,似是要喊什麼卻又出不了聲,痛苦異常。突然,雙眼圓睜,漸漸意識到一切只是個夢境,才大口大口地喘氣。
橘黃色的床頭燈亮起,虞漪不明所以地半眯著眼。
“怎麼了?”
“沒事,只是做了個夢而已。”
見他慘白著一張臉,還有薄汗在額上,虞漪提了提精神替他擦乾,“夢到鬼,還是猛獸?”
他笑了起來,將她摟在懷裡,“你當我孩子哄呢?”
她輕輕嘆了口氣,“你被嚇壞的樣子還真像個孩子。”只差沒有大呼小叫。
“我夢到你離開。”見她靜靜聽著並不答話,辰愷續道:“我想拉住你,卻不能動。我想叫住你,卻喊不出聲。”
兩個人各自沉默著,回味著剛才的夢境或是剛才的話語。
虞漪抬手關了床頭燈,“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辰愷悶悶地應了一聲,抵著她的頸項低聲道:“還好只是個夢。